徐庭旭抬着手腕,站在一排人堆中等候取药,身后江言清一直跟着他。
在这一刻,徐庭旭短暂地拥有了久违的幸福,他的幸福很简单只要江言清能站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用做,就是一种幸福。
但他知道,江言清迟早要走。
“我自己可以,你赶紧叫司机带你回家。”
这里人多杂乱,江言清带着口罩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徐庭旭怕江言清再次遭遇到危险。
想起刚才那一幕,徐庭旭的心脏跳个不停,幸好徐庭旭有守着江言清的习惯,工作室给他招的保镖也太不靠谱了。
江言清岔开话题,他问徐庭旭,“你是怎么进会场的。”
站台活动除非内部工作人员,否则不允许上台。
不过今天那老头都能闯进去,安保并没有做得太好,老头能进,徐庭旭同样也可以。
江言清顿了两秒,换了一句话问:“你今天为什么在现场。”
徐庭旭张着嘴,他想找借口,比如路过什么的。
出声时,舌头打了结,把真心话说出口,“想见你。”
人声鼎沸的医院,患者的哭闹声,护士的大声喊叫,却没能盖住徐庭旭轻声说的这句话,准确无误地进入江言清的听觉中。
江言清嘲弄地笑着,“想见我?”
这声比徐庭旭的更加轻,像是低喃的气音,紧跟着江言清厉声道:“那些年我被你丢在公寓苦苦等你回来时,你不说想见我;查出生了病求你陪我去医院,你不说想见我;我被人欺负到奶奶过世我都没能去看望,你不说想见我,在一切都结束后,你说你想见我。”
他们中间夹着一道血淋淋的过往,在江言清清清扫得差不多时,徐庭旭忽然出现,告诉他曾经很想听的话,犹如过气的奶牛,再好喝也咽不下。
徐庭旭心中泛着酸意,浑身绵绵密密的疼,被老头割伤的手腕也不及江言清这番话痛苦,懊悔无助地道:“对不起。”
江言清最不想听见的就是这声“对不起”,他五年的青春只换来徐庭旭的这声“对不起”。
“药我帮你领,你去旁边休息,你的手毕竟是因为帮我而伤的,痊愈后,我们各不相干。”
徐庭旭低着头,掐着手掌心,“好。”
江言清拿了药,带着徐庭旭上了自己的车,司机询问接下去去哪。
江言清看了眼徐庭旭,意思是报地址送他回去。
徐庭旭只好报自家公司的地址。
手腕处的伤前几日需去医院上药,观察伤口愈合情况,后续有可能留疤。
徐庭旭计不计较留疤江言清不清楚,但这件事得由江言清负责。
头疼地揉着额角,他后悔把平安扣给茉莉了,说不定他带上平安扣可以避免这次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