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乡伯夫人的大嫂一开始不同意还说着要找锦乡伯夫人算帐,等后来锦乡伯夫人说要把京郊的庄子给泰哥儿后,她就愿意了。”魏三娘对魏若道。
魏若没想到锦乡伯夫人的大嫂这么势利,但即便如此,她们也得按着头把玉姐儿嫁过去,不然这孩子以后就毁了。
“泰哥儿怎么样?”魏若问魏三娘。
魏三娘闻言悄声道:“那孩子倒是个老实的,他自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很愧疚,我听说那日锦乡伯原本没打算出去的,但好像成王府上的长史找他有什么事,据说还挺急的,因此他没和锦乡伯夫人说就从前院走了。恰好那时泰哥儿去前院找锦乡伯,他书房的小厮就把泰哥儿领进去了。锦乡伯夫人已经下令杖毙了书房的几个小厮。”
魏若一听就知道那书房的小厮应当是被收买了,她摇了摇头道:“想必经过此事,锦乡伯府的下人要换上一道了。”
魏三娘也道:“横竖那是锦乡伯夫人的事,不过我听夫君说泰哥儿是个老实的后倒放心了不少。”
魏若也是这么觉得的。
魏三娘又道:“大姐也说能嫁进锦乡伯府至少吃穿都不用愁了。说起来我也是现在才听大姐提起,原来不止玉姐儿她爹混蛋,她那个姑母也不是个东西。她们家都穷成那个样子了,她那姑母还每每过来占她们的便宜。玉姐儿不是要和泰哥儿定亲了吗?咱们过去的时候还听她那姑母在跟玉姐儿她爹哭穷,让玉姐儿她爹把家里的那个瓷花瓶给她。”
魏若闻言就皱眉道:“我记得她那姑母应当过的还可以吧,至少比玉姐儿家好多了吧。”
“这人啊坏起来就没边了,她就算过的再好看到有便宜了能不占?说起来玉姐儿她爹就没有她大哥精明,玉姐儿她姑姑每次过去娘家找哥哥们哭穷,其他的哥哥都推说让她去找她嫂子们,只有玉姐儿她爹直接就应了。我们这次过去发现往年玉姐儿生辰时送给她的首饰都没了,一问大姐才知道都被玉姐儿那姑姑从玉姐儿她爹手里骗了过去。不说别的,就说玉姐儿前年生辰的时候你不是托我带了个玉扣过去吗?我那日看那玉扣就带到了玉姐儿她那表妹身上了。”魏二娘说着说着就气了起来。
魏若闻言就叹了口气道:“这家子人可真是能算计。那会儿在锦乡伯府上的时候我看大姐现在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完全没有往日在闺中的灵气还只以为她是年纪大了老了才这样。现在想想她被那一家子人搓磨成那个模样,也是可怜。”
“是啊,听大姐的贴身嬷嬷说她往年也不是没拦过玉姐儿她爹的,但玉姐儿她爹爱打人,大姐但凡一说他,他就直接一拳头打上去了。一开始大姐还哭着回去找咱们那位好伯母,但她说大姐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她管不了。”魏三娘说起瑞阳侯夫人时十分的不屑。
“我记得大姐当初在闺中的时候很是奉承瑞阳侯夫人的。”魏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魏三娘不屑的道:“你还不了解咱们那个大伯母吗?在她心里只有她和她自己生的孩子是个人。其他人在她看来只怕连个猪狗都不如。”
这话倒也有道理。魏若想起她还未出嫁时,有个什么事经过园子,就听瑞阳侯夫人在园子里训斥大堂兄。
好像是大堂兄和族里的几个族兄弟关系比较好,大堂兄的性子和善些便经常去族兄们家附近等着他们一起去族学。
瑞阳侯夫人知道后很是生气,她说让大堂兄要以自我为中心,要让那些族兄弟们迁就他,而不是他去迁就他们。
她当时听了就觉得她这位大伯母真是自私到根子里去了。
魏若就把当初她在园子里听到的话告诉了魏三娘。
魏三娘闻言撇了撇嘴道:“她平日里在我们家耍威风耍惯了,见我们忍让她便越发的兴风作浪。你那会子经常进宫不知道,大堂兄之前不是有几个玩的极好的朋友吗?那几个朋友都是祖父朋友家的子孙,因有在祖辈结下的交情在,自大堂兄长大后,这几人就经常一起出去玩。少年郎总会做些出格的事情,若是换做咱们,那肯定是只有说自己孩子的份。可咱们这位大伯母倒好,竟一个劲儿的口称大堂兄被那几个朋友带坏了,还当着大堂兄的面训斥他那几个朋友。”
魏若闻言目瞪口呆的道:“哪里有这样的事情,这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呀。”
魏三娘闻言冷哼道:“平日里我们和二姐玩,但凡二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都只训斥我们。你也知道我爹和叔叔在家中本就没什么地位,我娘她们自然没有底气和大伯母犟嘴,只好忍下了这口气。所以她就以为这世上的人都能任着她欺负了。”
“但那几个小少爷也是被家中长辈捧在手掌心里的人,回去听说自家孩子受了欺负哪里能不生气,她们知道后就派了家中几个媳妇上门就是对大伯母一顿挤兑,要不是大伯父后来带着大堂兄亲自上门赔罪,只怕这事还没法善罢甘休呢。”
这事魏若倒从没听说过,她听完魏三娘的话倒有些明白为什么魏二娘会被教成这个样子了。
魏若摇了摇头道:“算起来我们虽然被她明里暗里的挤兑过,但总有亲生母亲护着,倒比大姐她们要好上不少。”
魏三娘闻言也是沉默。
以往在闺阁中的时候,她们还分成一派派的。
魏元娘是魏二娘那一派的,如果她和魏二娘有了争执,她在明面上向来都是帮着魏二娘的。
所以姐妹们各自出阁后,她同魏元娘走动的也并不频繁。
倒没想到魏元娘竟成了她们姐妹中过的最惨的一个。
堂堂一个侯府的千金,不仅现在在带着孩子租房子住,还被夫婿打。
饶是她和她不亲,可她们到底姐妹一场,她听到后不是不唏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