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切得乱七八糟的青椒肉丝,和一道因为酱油倒多了,所以卖相并不算太好的土豆丝,被端上桌。
不过好在两道菜倒都炒熟了,只是味道不太对得起食客。
余秋自己都觉得没脸面对余揪揪,想着不行就倒了菜,点外卖算了。
不过余揪揪倒是很捧场地咕噜噜吃很多,一边吃还一边嘴甜地夸夸道,“啊,我还是第一次吃到爸爸做的饭呢,爸爸做饭好好吃呀。”
余秋在心里老泪纵横,我那垃圾桶胃的儿砸呀,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土狗,怎么什么都能吃得下?一看就是在未来鹤弘一不给我儿吃好的。
更恨鹤弘一了:)
但好在余秋嘴也不挑,自个也吃了不少,父子俩算是光盘行动了。
晚餐之后,余揪揪洗漱过后去睡觉,余秋租的房子不大,是个单间,除了厨房和洗手间有单独的房间,剩下的客厅和卧室是连在一起的,约莫二三十平的样子。
余揪揪睡觉时,余秋关了家里大灯,只开一盏台灯,他坐在床边,一边守着余揪揪,一边旁拨弄着吉他写着新歌,两人谁也不打扰谁,日子宁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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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另一边。
鹤弘一刚从国飞回来,好友明威在a城某家私密很极强的私房菜馆为他接风。
明威为鹤弘一倒上酒,“算上你高考后就去国,到现在已经5年没回过国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鹤弘一举起酒杯,和明威碰了下,淡笑道,“既然事情都处理好了,那自然就没有再走的道理了。”
两人碰了下杯,明威笑着摇头,“连续五年不间断的鹤家夺权大战,这么腥风血雨的事儿,也就你能说的这么随意洒脱了。”
如果说在早期,余家还能和鹤家平起平坐。那么在近十年的发展中,鹤家早早就将余家甩在了身后,发展势头很猛,但与之而来的就是无休止的家族内斗和夺权,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盘根交错。
鹤弘一高中毕业后,之所以选择出国读书,一方面有教育原因,而另一方面就是拿海外市场先下手,早早参与进家族夺权中。在国的五年,鹤弘一不仅跳级修完大学和研究生课程,另一边则是收拢家族权利,最终将所有权利握在自己手中,成为名副其实的鹤家最新掌门人。
明威和鹤弘一认识的早了,是一起读过初中高中的交情。说起来明威也认识余秋呢,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二代,只不过明威和鹤弘一是上进卷王流,余秋则是躺平咸鱼流。
两人东拉西扯的聊了会儿天。
酒意上头,鹤弘一衬衣扣子解开了两粒,他斜斜地倚在凳里,修长指尖漫无目的地敲着桌面,同时懒懒地看着好友,唇角半扬。
又聊了半天,明威冷不丁地冒出了句话,“嘶你还记不记得余秋?就是你那个小竹马,之前天天嫌你管他,到处和人念叨你,说全世界最不待见你的那个?”
鹤弘一敲着桌面的指尖一顿,笑意微收,“他怎么了?”
明威笑了下,“余秋之前读书时不就是喜欢唱歌跳舞吗?前一阵,他参加了档选秀节目,选秀节目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比赛唱歌跳舞的节目。然后余秋也没拿到好名次,反而被说在节目里和人打架,欺负普通素人选手,然后他就被被网友追着骂了好久,一直骂到退赛。”
鹤弘一稍稍坐直了身体。
明威继续道,“虽说我和余秋不熟,但余秋一看就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不然读书时,怎么没见他欺负过班里的人?反而大家提起他,不管有钱的还是穷的学生,都说他人不错,讲义气,喜欢和他玩。网上这档子事,估摸着就是余秋得罪谁了,然后就被抓着黑了。”
鹤弘一,“余家没有出手管这事儿?”
余家虽然现在发展滞缓,算不上大企业,但在a市想要控制舆论,在国内娱乐圈说上话,还是没问题的。
明威摇头,“说起来好笑呢,圈里都传开了,去年余秋大学毕业,不想在家里混日子,还给家里立flag,说不要家里管他,他不靠家里势力,也能混很好。你说他这人,怎么就这么好玩呢?说不靠家里,就真不靠家里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鹤弘一扬了扬唇角,不知道喝了酒的缘故,他的眸里映着几分罕见的笑意和温柔,“他性格一直都很好玩,很有自己的个性和想法。”
鹤弘一和明威吃完饭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双方司机各自开车来接人回家。
回鹤府的路上,司机开车平稳,车内寂静一片,同时也没有开灯。
鹤弘一从兜里取出手机,点开某个文件夹里的视频。大概是因为今夜喝了酒,他浑身懒洋洋的,懒得再像以往一样戴耳机看视频,索性就开了外音。
伴随着一阵杂音,一道清澈干净的男童音从手机中传出。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花园的花朵真鲜艳。”
“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
“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
驾驶位上正在开车的司机一顿,不理解传闻中沉稳内敛的鹤总为什么会听这种儿歌?他透过后视镜望了眼后座的男人,待捕捉到男人唇边一抹笑后,他愣了下,随即回神,不再去看,不再多管闲事。
鹤弘一看着手机里的视频,这段视频是在多年前某次家庭聚会上被人录下来的。7岁的余秋又白又肉,无比骄傲和自信地在大庭广众下表演了首《我们的祖国是花园》,满脸写满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