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韵捏着小核桃仁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不由得对她大姐姐生出几分怨气来:就不能等她吃完了再说?
崔清嬛被崔清柔扯了扯,她知道自己这话有些冲了,可她就是不服气!
崔檀令命好,一出生就得了府上长辈的疼爱,连名字都是老太爷亲自给她取的,六姊妹明明该一起用清字,偏她特殊,要承袭主君之位的大房与其他兄弟之间取名承字不同便罢了,她崔檀令何德何能?
如今为了她与那泥腿子新君的婚期定在了九月,她的婚事就得提前,看着女使婆子们整日里慌慌张张准备东西,崔清嬛心里实在怄得慌。
老太君抬起眼:“嬛娘打哪儿听来的消息?你三妹妹好端端坐在这儿呢,说那些晦气话来做什么。”
心里边儿对崔清嬛倒是愈发生出几分不喜,平日里好端端的,怎么一碰上兕奴的事儿就要开始酸个没完?
世上命好的人多了去了,人人都去酸一回,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崔清嬛见老太君开了口,心里边儿有些后悔与委屈,往日姊妹间争锋几句,只要不闹得太过分,老太君都是不管的。
怎么今日一看到崔檀令受委屈了,老太君就要管了?
崔清嬛梗着脖子,越想越替自己觉得委屈:“如今外边儿不是都在传陛下从前娶了一房妻室的事儿?昨个儿陛下突然来府上,恐怕就是和三妹妹说这事儿吧?”
崔清柔脸都发白了,她又扯了扯崔清嬛,小声道:“大姐姐,你别说了……”
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
再者。
崔清嬛回头,嗤笑道:“因为要给咱们这尊贵无双的三妹妹腾位置,你与那王家二郎的婚期也被提前了好几月,你心里边儿就不怨不恨?”
崔清柔被她说得一怔,随即觉得很是冤枉,自己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崔檀令放下了手里边儿的夹子,接过绿枝递来的巾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大姐姐猜得没错,陛下昨日是来与我说了那事儿。”
崔清嬛脸上露出一个果真如此的笑。
饶是中宫皇后又如何,前边儿那位也是正经拜过天地的正头娘子,今后无论是那泥腿子新君更宠爱谁,只怕崔檀令这心里边儿都不会好过吧?
崔檀令慢吞吞地将巾帕叠好还给了绿枝,这才笑道:“陛下的确是说了,只不过他同我说的是,外边儿那些传得满城皆知的事,不过是谣言。”
连那女子都被捉住了,其实她也没什么过大的野心,只是流亡路上丢了奴仆与银子,为了讨一条活路,便恶从胆边生,编出了这么一条谎话,没成想还有不少人信了,倒是叫她趁机揽到了不少银子。
崔清嬛愕然瞪大的眼中,倒映出崔檀令笑意盈盈的脸:“倒是叫大姐姐失望了,陛下的妻子,只会有我一人。”
屋内一时之间安静极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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