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宁虽然退了烧,但是身体却大不如前。
乾隆听到消息后,给绵宁赐下了药物和太医,不过即便是服务于皇帝的太低,也对绵宁的先天不足毫无办法,只开了个方子,便回去回话了。
乾隆听到太医的回话,面上看不出来高兴还是不高兴,只应了一声,就让太医退下了。
他提笔写了一个福字,想了想又揉成了一团丢在了地上。
苍老的面孔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变动。
……
喜塔腊氏不久之后,也知道了绵宁身体的状况,她知道当天,又晕过去一回,请了太医过来,开了药方。
等到清醒之后,哭的泪流成河,自责不已,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
永琰听了消息,看都没去看她,只丢下一句好生伺候就完事了。
后来还是绵宁,拖着病体去看了一回喜塔腊氏,好生劝慰了一番,这才把喜塔腊氏劝住。
她握着绵宁的手只是流泪:“好孩子,都是额娘害了你。”
绵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额娘,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并不怪您。”
这么说这,喜塔腊氏的眼泪更多。
她心里清楚,绵宁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多半是受了她的拖累,她现在想想当年行事,也觉得糊涂,可是往事难回头,她如今再悔恨,那也来不及了。
喜塔腊氏越想越难过,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得撕心裂肺的,绵宁在一边都有些手足无措。
幸好玉秋姑姑急忙上前,熟练的帮着喜塔腊氏顺了顺气,这才缓解了一些。
绵宁心中有些酸楚,红着眼睛道:“额娘,您都病成这样了,该好好养病才是,莫要再为了我操心。”
喜塔腊氏看着儿子这般孝顺,心里也觉得欣慰,摸了摸儿子的头,温声道:“好孩子,别替额娘操心,额娘好着呢,这咳嗽也是老毛病了,养几天就好了。”
绵宁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玉秋姑姑在边上看着,心中叹息,想着二阿哥身子也不好,便道:“阿哥也回去歇着吧,您好不容易退了热可不能久坐。”
喜塔腊氏也回过神来,立刻催绵宁回去。
绵宁知道不该任性,因此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喜塔腊氏看着儿子的背影,早已经是泪盈于睫。
她沉默良久,终于道:“姑姑,要是我走了,他该怎么办啊?”
玉秋姑姑听着这丧气的话,心中也很不好受,她急忙安慰:“福晋想什么呢,您只要好好养病,日后定能长命百岁,您还要看着咱们二阿哥成婚娶福晋呢。”说完玉秋姑姑在喜塔腊氏看不到的地方抹了抹眼泪。
喜塔腊氏却只是轻笑一声:“姑姑不必安慰我,我的身体我心里清楚,如今走到这个地步,万般不是都是我一人之错,等我日后走了,钮祜禄氏或许会被扶正,她是个爱做面子活的,绝不会苛待绵宁,我怕只怕日后绵宁落到了绵怡手上,也不知会……”
喜塔腊氏说着就流下了眼泪,她现在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了,按着如今府上的情形,日后十五阿哥要是登得大位,那绵宁能继承的几率已经很低很低了,而多半这位置就会落到绵怡手上,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她也是怕绵怡会对绵宁不好。
玉秋姑姑听了这话,多少明白了喜塔腊氏心中所想,虽然觉得大逆不道,却也明白这个几率很高,喜塔腊氏并非杞人忧天。
她立刻道:“福晋,不说旁的,咱们二阿哥对大阿哥却是尊重有加,他们到底是亲兄弟,再说了,还有十五爷看着,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喜塔腊氏压下心中惶恐,想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行为,虽说没有和刘佳氏撕破脸,但是底下的小动作却也不少,她现在倒是盼着钮祜禄氏能生个儿子了,起码到时候两厢争夺,绵宁能够置身事外。
玉秋姑姑不知道喜塔腊氏此时所想,为了不让喜塔腊氏钻牛角尖,玉秋姑姑想到了一个转移她视线的法子:“福晋,如今眼看着要到选秀的时候了,咱们二阿哥也到了年岁,不如咱们先找人打听着,看看明年秀女的资质。”
这话一出,喜塔腊氏的眼睛顿时亮了,想着今年的情形,她立刻道:“如今皇上后宫,以颖妃娘娘位份最为尊贵,每年主持选秀,也多由颖妃娘娘牵头,我们倒是可以与她多多亲近,等到了选秀年岁,说不定还能露出一丝半点的消息出来。”
玉秋姑姑见她打起了精神,心中也松了口气,急忙笑着应和。
……
喜塔腊氏在这边偷偷摸摸的打听明年的秀女,那边的钮祜禄氏,却在十月份的时候,被诊出来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