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一行人离开,周妨对周固道:“大哥,此事可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是周家嫡子,怎么说也不能让侄儿受牢狱之苦。”
周固舒缓了一下情绪,然后摇头轻声道:“此事闹得如此之大,已经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必定会从重判处,免不了。”
周崧的脾气暴躁,当即道:“这方若臻已经够阴险了,没想到他儿子竟然也这么难对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丘之貉。”
“是我的错,”周固道:“前些日子,知儿与我提及过,他将方家的车夫送进了京兆府,我本不以为意,认为方若臻不会因为一个身份卑微的车夫与我交恶,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方若臻还没来得及出手,他儿子便代劳了,而且如此雷厉风行,如此不留痕迹,让我们一点防备都没有。”
“这方家父子,是与我周家对上了,年初的时候,方若臻封了咱们的粮铺,今日他儿子又盯上了知儿,是认为我周家好欺负还是怎地,”周崧恨恨不已:“若得机会,一定要给方家一点颜色瞧瞧。”
相比起周崧,周妨显然更阴险一些,他对周固道:“大哥,那一对夫妻……”
“不要动他们,方孟不是傻子,反而心思缜密,他已经为他们想好了后路,今日之后,若是这家人有个三长两短,别人一定会认为是我们做的,日后我们不仅不能动他们,若是遇见,还必须伸以援手,”周固摆手叹道。
“为什么?今日我周家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若是不予以报复,那谁都知道我周家好欺负。”周崧怒道。
周固苦笑不已:“若是方孟无故向周家寻衅,我周家自然可以报复,即便是皇上知道,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干涉,但如今他是携滔天民意而来,我们若是报复,本就不占理,再加上此次将知儿抓去,也是受了皇命,于情于理,我们都没有借口。”
“可是……我们就拿他没有办法吗?”
周妨气恼道。
“此次是我周家理亏在先,致使周家颜面扫地,但是……来日方长,我就不信,方家父子就不会露出破绽,”周固面若寒霜:“你们去查一下,我周府上下,还有谁在背着我做一些不法之事,一旦发现,立即驱逐出家门。”
他不能再让方家父子抓住周家的把柄。
要做见不得人的事,可以,但是不能在方府。
“是,大哥。”
周妨和周崧立即着手办事去了。
周固眼露寒光:“方若臻,方孟,从今日起,我会死死的盯着你们。”
……
“那不是白瑞芝吗?她真的被周家绑架了?”
“这怎么可能,周大人为官清廉,两袖清风,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你们看,那不是周大人之子周知嘛,他被禁军押解着,难道此事是他做的?”
“这……难道我们一直以来都误会了方若臻?”
“误会?什么叫误会,他难道不是奸臣吗?这些年他干了这么多脏事,我们骂他一顿怎么了?”
“有道理,但是……想到此前我等的所作所为,我还是有些羞愧。”
“兄台,你这想法可要不得,难道你以为方若臻不该骂?”
“以他的名声,是应该,但是咱们不是说强抢民女之事,至少在此事上面,方若臻是无辜的。”
“不该,不该,你这个念头万万不该。”
“此事算是圆满了,白老汉一家团圆,也不负我们多日为其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