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祁殊不太喜欢这个表哥。
“老爷子一辈子最疼女儿,连带疼外孙,可惜了,我这表哥既不爱做生意也不愿走仕途。”祁殊边用手机处理工作边漫不经心地说,“没意思。”
我没太懂,“他不和你争还不好吗?”
“你不知道么,”祁殊淡淡看了我一眼,“我最喜欢与人争。”
我不知道。
在我印象里,祁殊要什么有什么,根本不需要和谁争抢。
所谓的家宴,实质是一场名流的聚会,他们盛装打扮,在城堡般的厅堂中你来我往,觥筹交错间轻易改变整个国家接下来的政治和经济走向。
怪不得祁殊带我来。这么多人的场合,我安安静静跟在他身后充当助理角色,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祁殊进门便是全场焦点,满脸堆笑的男男女女蜜蜂一样往他身边凑。
我听不懂他们话里有话的寒暄,只觉得有几道目光苍蝇似的黏在身上,让人不舒服。
在场的alpha和oga都贴了抑制贴,即便如此,这样的环境还是让我感到有些胸闷和呼吸不畅。
“祁总……”我小声叫祁殊。
他的背影僵了一下,回头瞪了我一眼。
我后背一凉,不确定地改口:“祁……先生?”
“什么事?”他没好气道。
“我想去洗手间……”
“去。”
得到允许我赶紧溜了。
房子大得离谱,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洗手间,进去用冷水洗了把脸,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抬头忽然撞上镜子里另一个人的目光。
我吓了一跳,“周,周医生。”
周沉站在我身后,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我。
离开白大褂的他有种不一样的气质,陌生又隐隐有些熟悉。
他抽了两张面巾纸递给我,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想问的问题。但我只能先回答他:“我陪…上司来的。”
伴侣够不上,金主不好听,想来想去只有上司比较保险。
“哦……”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声哦意味深长。
“身体不舒服吗?”周医生又问。
我对他没必要隐瞒,老实承认了病况。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适合进行激烈的床事。”他公事公办道。
?!
我突然知道他刚才的目光和语气为什么奇怪了。为了洗脸我解开了一粒纽扣,露出来的皮肤上面隐约可见祁殊留下的痕迹。
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周医生倒是不觉得难以启齿,面不改色地说:“走吧,我带你去休息。”
我当然不能就这么跟他走了,祁殊还在外面。
“我没事……我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