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用额头轻轻地撞了撞他脊背。
每一下都撞到他心跳上。
撞得他满心喧嚣。
他忍无可忍,不耐地翻了个身,然后转过来。
她还用额头一下下地撞着他,这会儿便一头栽入他怀里。
感受到他沉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额顶,她用娇俏的下巴尖儿抵着他坚实的胸膛,仰起脖子,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她抿着嘴,甜甜地笑了:“我就知道,你醒了。”
“为什么,不去自己床上睡?”
他声音哑哑的,透着倦意,和无可忽视的严厉。
他只是这样说着,却没躲开她,就让她那么趴在他身前。
他微微颔首,盯着她那张巴掌大的娇俏小脸,看到她困顿的模样,不自觉地低笑了声:“我晚上,是不是该给我的门上个锁了?”
“打雷。”她撅了撅唇,侧开头,就势枕在他胸前,无辜地说,“昨晚……雷声很大。”
他皱了下眉。
他睡眠一向浅,怎么不记得昨晚打雷了?
念头闪过的一瞬,仔细去辨听,听到了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若隐若现,几近几远。
是下雨了。
昨晚应该是下过一阵雷阵雨的,这会儿雨势缓了。
雨打树叶,沙沙作响。
他记得的。
她因为那次大爆炸,耳膜受了伤,十分脆弱,所以一直很害怕尖利的声音,尤其是打雷。
那年,他走的前一夜,也下了大暴雨。
她是因为睡不着,翻腾到半夜折腾渴了,才起来去客厅找水喝,然后就撞到了他离开。
那天晚上,许凌薇值夜班没回家,只有她和他二人在家,他照顾她喝了水,睡下后,就凭空消失了。
第二天,他在那个雨夜杀了人畏罪潜逃的消息便传开了。
从而被警校理所应当地开除,所有人都以为他亡命天涯,觉得他十恶不赦,是个罪不可恕的恶人。
思及往事,她顿时没了睡意。
左耳静静地贴着他胸膛,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和血液的律动,一下下地,擂在她的耳膜上。
鲜活的,真实的。
他回来了,就在她身边。
所有人都说他是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