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孝侯将你接回府里亲自教养。忠孝侯没有世子,你虽是忠孝侯的亲外孙,又改了姓氏,却也不能承爵。你觉得,忠孝侯为何执意要将你带回府中。”
“因为我是母亲唯一的血脉。”季成安顺着她的话回答。
“对呀。”谢琼乐点点头,“可即使你是你母亲唯一的血脉,忠孝侯也完全可以将你带回府里,再随意拨个人教养你。”
谢琼乐闻着他身边萦绕的酒气,想必季成安也不会深想她的话。
“但他事事亲为,待你极好,不是么。”
季成安皱了皱眉头,苦恼的样子倒像个小孩子。
“好啦,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你母亲估计会从气得从地府跳起来狠狠教训你一顿。”
“要是她活着,教训我也是好的。”季成安喃喃着。
他是真的醉了。
她这样大逆不道的玩笑话都接得上。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季成安接过她手里的桂花糕,咬进嘴里,甜得发腻。
他从未见过母亲,可他为什么觉得,谢琼乐此刻像极了他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季成安:你好像我母亲
谢琼乐:叫声妈来听听
季成安:……
其实比起当你妈我更想当你爸爸
第19章第十九话
“醒了。”谢安瞥见他按着额角的手,轻笑出声。
季成安从床榻上睁眼起身,昨夜饮酒宿醉头疼,手掌按着发疼的额角,一眼看见谢安闲适翘着腿坐在床榻边的圆木桌边。
桌上清粥小菜,只摆了一副碗筷。
“嗯。”他沉哑的声线扯疼喉咙。
他往日饮酒节制,一年唯有生辰一日会失控难抑。
每每此时,他都借宿在东宫,不愿回忠孝侯府,触景生情。
“洗漱后起来用膳吧。”
谢安早已用过早膳,担心他的情绪这才一清早就来卧房守着他醒来。
“我记得,昨日公主来过。”
季成安醉酒不断片,昨夜的记忆清清楚楚地刻在脑子里,事无巨细。
她说的那些话,现下想来,寓意浅显,只是为了宽宥他的心结。
“她说了什么吗。”谢安好奇地收起折扇。
季成安摇了摇头,那些话,不必说给谢安听。
没有人愿意和他谈论季名姝,这些人里,也包括谢安。
谢安早前就知道他与他是同日生辰,也明悉季名姝的死因。
谢安第一次见他失控时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对他说,斯人已逝,还望宽怀。
怎么可能忘,这辈子,都不可能忘。
“公主何时回去的。”
谢安抬眉瞧着手握着茶匙舀了清粥入口的季成安,眉眼淡漠与往日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