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俞老师当做了救命稻草。俞老师冷冷地看着她。
“章鹃,你自动放弃保研名额吧。”
这句话的尖锐地刺进了章鹃的身体,抽走了她全部的力气。
“是罗……”她垂死挣扎。
“你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吧?现在谁还会相信你呢?况且,所谓罗院长骚扰你和抄袭论文之间有必然联系吗?你承不承认,你是在利用别人的错误来为自己的错误开脱?”
“失去了保送名额,你还可以考研,如果真要闹到勒令退学……章鹃,你好好想想吧。当务之急是尽快和宋玲老师协商,写一份新的毕业论文,两星期内交给我。”
那天下午,很多学生都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而这一幕在很久之后还悄悄地经人耳口相传,越传越玄。
格陵高管会议结束后,一架架豪华轿车从世纪大礼堂前陆续开出。因着越来越大的雨,路上积了不少水洼,未带伞的学生们狼狈地躲着并未打算减速的轿车,却还是免不了溅一身的脏水,连声的咒骂被远远地抛在车后。
这样的事情,除了咒骂还能怎样呢?毕竟他们只是年轻而无权势的学生。也许多年后他们也会成为车中人,但那时他们又会否对车外的学生嗤之以鼻呢?
虽说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可看这些学生,穿着寒酸,举止猥琐,也不像是会大富大贵的模样。其中有个女学生,穿了条藕色连衣裙,已在雨中淋得透湿,仿佛条搁浅的鱼,还在奋力地蹬车。一辆法拉利疾掠过她的身边,一股激射而出的水箭竟将她连人带车硬生生地击倒了。
一个急刹车,法拉利后的dbs打弯停在了藕色连衣裙的身边。
他这一停不打紧,紧随其后的许多车也被迫停了下来。
“孟老大停车干什么?”
“好像有个人被撞倒了。”
“嘁!管这闲事!”
孟金贵下车的时候并没有撑伞,顷刻便被雨浇得一头一身。章鹃的手卡在了马路牙子和车把之间,她咬牙将车扶起,一时间心思仍痛苦难忍,连自己为何摔倒也是恍惚。
“你的手有没有受伤?”
“没事。”
章鹃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言情小说里,经常出现“狂狷魅惑的一笑”这个词,用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真是太贴切不过。他鬓角发梢都在往下滴水,狼狈得不行,却自有一股凛然雍华的态度。
“……很好。”
他笑的时候只牵动了一边的嘴角,长得像只有一半酒窝的孟觉。
雨势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
“孟金贵在做什么?”
“他把那个小姑娘给带上车了。”
“难道他们认识?孟老大什么时候在格陵大藏了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