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牌去追仓皇逃窜的匪徒,徒劳而返。回来时,那女人业已不见。
聂今回到家里,惊魂甫定,立刻打电话给智晓亮。
“你到家了?”
“嗯。”
“早点睡。”
“小智!”她唤他之前亲昵的名字,“我刚才从南门回来。还记不记得,当年你骑车送我回家,一直走这条路。有一次,我坐在后座上,琴谱洒了……”
“我记得。你跳下去捡,我竟然没有察觉,骑着车直往前冲,你在后面边追边叫:‘小智!我掉了!小智!琴谱掉了!哈,说琴谱掉了你才回头!’”
智晓亮淡淡道来,聂今大恸,捂住电话听筒。
良久,她才强笑道:“智晓亮,我们好像并没有正式说过分手。如此良辰美景,你可否正式说一次。这样一来,即便你去追罗宋宋,我也心服口服。”
智晓亮不知她为何如此执拗,但又何尝不是击中了他的心事?
他心底从未如此雪亮过。
“聂今,我们分手。”
聂今猛然挂断电话。她伸手去摘耳环,突感后背拉痛,手一抹全是血。
生理上的疼痛战胜了心理;她赶紧致电聂未——这时候才觉得有个做医生的哥哥真是天赐。
聂未喂了一声,将背景里医院特有的诡寂拉得特别长。
“什么事?”
“聂未,我刚在小区外被人打劫,后背和大腿割伤。”
聂未厉声道:“南门施工三个多月,我早说过不要从那里走。”
停了三秒,他又低声道:“如果你不想报警,我会带药来。”
唉!十个男朋友也抵不上一个亲兄弟。
“喂!我没有受到侵犯。他伤的比我惨。”
那边聂未已经拿齐药箱,换衣下楼,发动车子。
“我十分钟内赶到。阿今,不要怕。”
孟国泰的自传已经付梓,最迟下月面市。除了详细介绍孟国泰如何抓住机遇,白手起家,商海沉浮之外,亦有部分篇幅提及他的家庭。
孟觉拿了一本样书回去先看过。
没谁不愿意住在家里,衣食住行总有人帮你做到井井有条。为孟觉操持家务的管家是一直伺候孟国泰的老人,早晨出门时不管整间屋子有多邋遢多脏乱,傍晚回来一定收拾得干干净净。洗晒过的衣衫鞋袜总带有淡淡竹叶香味,比旅馆更贴心。
他看了一会儿书,眼倦了,才将罗宋宋的礼物打开。
礼物是贝壳白相框,夹着一张旧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