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强一方的人,不知道程大人召集人马干什么?听了姚郁良的报信,都以为程大人召集人马是来收拾他们。
于是,徐四强遣散了众人。而他本人,也立即跑了出去寻找藏身之地。那些在饭馆吃饭者,出了饭庄,东奔西跑的寻找着藏身之地。有的跑得快者,跑到了景德镇的河西那边。有的地形熟悉者,跑进了附近的人家中、或山野地里。还有的跑得慢者和地形不熟悉者,跑进了景德镇的马鞍山之树木丛中、寻找藏身之地。康恩远年纪大了,跑不动,跑进了马鞍山的丛林之中寻找藏身之地。而铁葫芦由于不熟悉景德镇的地形,也跑进了马鞍山的丛林之中,寻找着藏身之地。不光铁葫芦、康恩远二人,藏进了景德镇马鞍山的丛林中,还有五位天地会的老年人,也进入到马鞍山的丛林中藏身。
不等他们藏好,程大人率部队,一队接一队的路过马鞍山。
这支部队,都是地主武装力量。虽然是地主武装力量,但出征外面打仗,还是统一着了清兵服饰。让大家想不到的是程大人所率之部,没有对马鞍山进行搜捕,也没有进行封山。而是在程大人的命令下,一队接一队的从马鞍山经过。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程大人所率之大队人马有秩序的全部通过去了。
躲在马鞍山林中的康恩远,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与马蹄之声远去,就蹑手蹑脚的到林外看动静。看到官兵走远了,康恩远才把躲藏在马鞍山丛林中的人,一起叫到了外面。到了外面,天地会的五人,自然去了寻找一起的同伴。而康恩远领着铁葫芦寻找徐四强、钱先多等人。
康恩远、铁葫芦二人,一边寻找着,一边聊起了私话。开始,康恩远问铁葫芦为什么到了景德镇,铁葫芦如实回答。康恩远听后,说:“这都是天下大乱引起的。铁葫芦,还是谈谈你吧!记得你小时候,总喜欢背着一个铁葫芦。因此,大人才把你叫做铁葫芦。铁葫芦之名,也因此而起。今过去十五载,你的铁葫芦内,装的是石子,还是铁弹丸?你的弹弓又打得如何?”铁葫芦不慌不忙的停下脚步,又取下弹弓,又从铁葫芦内倒出几颗铁弹丸,说:“康伯伯,你看,我现在用的是铁弹丸;并且,可以百发百中。若是使足力气拉弹弓,十二丈之内,可以打断人或畜的肋骨。”说完此话,十二丈之外处,突然跑出了一只灰色的流浪狗。这狗是本地的土狗,尾巴拖在后面没有被夹着。康恩远见后,说:“铁葫芦,试一试你能否打中狗的尾巴,打在别处,害怕这狗伤不起。”铁葫芦听言,拉满了弹弓,瞄了瞄目标,“卟”的一声,正打中了那狗的尾巴。吓得那狗惊叫了一声,又夹紧了尾巴跑了。
康恩远看得清楚,连连说道:“太棒了……太棒了……”这话刚说完,从路旁边的草丛中爬出来一人,并一边走一边叫:“太棒了。一听声音,便知道是康大爷来了。”康恩远、铁葫芦二人同时叫道:“徐四强,你躲草丛里,不怕被发现吗?”徐四强说:“不怕,往往是不起眼的地方,容易被敌人忽视。”铁葫芦听言,说:“言之有理。”徐四强说:“铁壮士,刚才看到你打弹弓,可以教给我技术吗?”铁葫芦犹豫不决的说:“这个……这个……”康恩远见状,说:“铁葫芦,答应他。他以前从事经商后,一心想考取功名,没有学过一点点防身的功夫,你教他打弹弓吧!”铁葫芦看到徐四强很诚恳的样子,点了点头。徐四强赶紧拜之:“那我可叫你师父?”铁葫芦一边扶起徐四强,一边说:“使不得使不得。徐贤弟,你叫我师兄如何?”康恩远很会趁热打铁,说:“徐四强,从今以后,你叫铁葫芦为师兄。”徐四强听言,与礼相拜,并说:“师兄在上,请受师弟徐四强一拜。”
拜完,康恩远看见二人更亲热了一分,又说:“铁葫芦,既然你做了徐四强的师兄,可问你师父是谁?”铁葫芦说:“师父叫舒良,湖南人,参加了太平军。日后太平军打下了江山,我会领徐师弟去见之。再请师父教他武功。”康恩远说:“徐公子,烦请耐心等待见师父。但现在,可从铁葫芦之处,学习技术。铁葫芦,给你的弹弓到徐四强试打弹弓。”铁葫芦听言,把弹弓与一颗弹丸给了徐四强,并说:“不要对着人或牲畜打,恐怕伤到他们的眼睛。”徐四强接过弹弓、弹丸,说:“知道。我会朝天打。”打完一颗弹丸,徐四强说:“二位,不好意思。我以前看过别人打,而我一直没有用过此物。让你们见笑了。”铁葫芦说:“师弟说得哪里话?谁都是从不会到会,岂有天生就会者?快别说了,这个弹弓当着师兄送给你的见面礼。”徐四强听言,说:“师兄,你把之给了我,那你用什么?我岂不是夺人所爱?”铁葫芦从后腰处抽出一个铁弹弓,说:“你看我这里还藏着一个。”康恩远见状,说:“徐四强,快收下吧!”徐四强收下弹弓后,又听到铁葫芦说:“记得每天都要练习,功到自然成。”徐四强说:“我会的。”康恩远说:“没有铁弹丸,可以捡石子练习。”徐四强听言,点了点头。
三人正说着话儿,突然从远处跑来了一个人。等那位快跑到跟前时,三人不约而同的叫道:“马兴,原来是马兴。”说完,三人又见到马兴拱手说:“三位,失敬失敬。”康恩远一边拱手,一边问道:“马兴,你跑这么快干什么?”马兴说:“我看到肖三兴了。还有他那些地痞流氓弟兄,都夹在程大人所率的队伍中。”徐四强说:“他们兴师动众是要去干什么?”马兴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是被朝廷派往前线打仗。”徐四强说:“可知道他们被派往何地?打谁?”马兴说:“不知道派往何地;不过我可以估计,他们这么多的人,肯定是去打太平军。至于到哪儿去打太平军,我也不清楚。”徐四强说:“那怎么办?肖三兴一伙人一走,我岂不是报不了仇?报不了仇,更是无缘面去见万英。”铁葫芦说:“追!看看他们去哪儿?”马兴说:“慢!追上了你又能如何?他们那么多官兵,不把你打死才怪呢?”铁葫芦说:“那怎么办?”马兴说:“冷静冷静。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至于他们去哪儿,待我找人问一问。”徐四强说:“马兄准备到哪儿去问?”马兴说:“甭管。只要能给你们打听回来消息就行。”康恩远说:“那你去打听消息,我们该何去何从?”马兴说:“你们先到塔楼去,看看能否见到和尚回来。如果见到和尚回来了,说我马兴找他。他会知道我找他的意思。”徐四强说:“你不是去追过和尚吗?是不是没有追到他?”马兴说:“正是。快别多问了,我还要去打探官兵的去处。”言毕,马兴独自走了。而徐四强、康恩远、铁葫芦三人,又来到了徐四强家的那栋塔楼。
徐四强、康恩远、铁葫芦三人,进入塔楼,正想倒一杯水喝时,钱先多、田甲申、许仁生、何玉刚、何玉虎、郑秋海、古精灵、孙玉莲、石里根、石里香、叶左香、夏志朋、丁小笑、杜正英等人,也先后进入到塔楼内。并有钱先多抱拳说:“诸位、诸位、诸位,大家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万幸万幸也。但可问大家,可有人知道肖三兴那帮地痞流氓、夹在官兵的队伍中干什么去了吗?”徐四强说:“不知道。”康恩远说:“马兴讲,被派往前线打太平军去了。至于打谁、到哪儿去打,马兴已然去了打听他们的去处。”听到这里,铁葫芦冒出一句:“追!”听了这话,古精灵说:“追,岂不是自讨苦吃。”铁葫芦说:“那你能有什么办法?”古精灵说:“等马兴打听好了官兵的去处,再设计除掉肖三兴一帮人。”钱先多听言,说:“古姑娘,上回用心良苦,设计抓捕肖三兴等人,今又有什么好的计谋?”古精灵说:“钱壮士,上回设计,怪我没有考虑周全。让肖三兴一帮人死而复生,实在是惭愧惭愧。还是听听他们的意见,看看谁有良谋?”言毕,古精灵用目光一个一个扫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康恩远身上。康恩远见状,说:“别看着我;上回我设计用酒灌醉肖三兴的余部四人,也没有达成;自是百密一疏。今想起那件事情,悔恨不已。要是我能配制解药,上回我与钱先多自会与他们同饮,用毒酒毒死他们余下的四人。真是不敢想象,肖三兴一帮人不但死灰复燃,而且还水涨船高,有官兵做后台。错失良机、错失良机。”古精灵说:“别抱怨自己,你的意思是没有良谋喏?”康恩远说:“没有。等马兴回来了,再看看他有良谋乎?”徐四强说:“马兴诡计多端,肯定已经有了好的主意。”康恩远说:“那我们等马兴吧!”等了一会儿,马兴果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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