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嗣音从正院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周家看着挺大,却不想人竟然这么少,走在路上几乎碰不到几个人,只有树木草丛里昆虫的低鸣声,飞逝而过的鸟鸣声,恐怕若是到了冬天,整个周家应该非常安静吧!
莫名有点儿寂寥……
陆嗣音边打量周围,边百无聊赖地转悠。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女人伤心的哭泣声,正好一阵阴风刮来。
陆嗣音冷不丁打了个寒噤,手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里不由得打鼓:“卧槽,不会吧,这光天化日的还能有鬼?”
想着听过的故事里,大户人家家里多多少少都会存在一两个鬼屋或者禁地。
“呜呜呜……呜呜……”
“我去,我这什么运气?随便走走都能找到这种地方?”
陆嗣音心里狂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循着哭声,探头探脑地走过去。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很快,她就看到了发出声音的人。
秦姣!!?
陆嗣音惊讶,只见刚刚还完好无损站在正院的秦姣,只是一会儿没见,便落了一副狼狈样子。
头发凌乱,眼睛通红,满脸泪水,脸颊红肿,五指印明显,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陆嗣音心里涌出一股怒气,在这里谁敢欺负周家明媒正娶的秦家大小姐,除了周真宇这个人渣,她想不出来第二人选。
陆嗣音在心里把周真宇骂了千百遍,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最好还是离开,毕竟谁都不想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让其他人看见。
可她刚转身,就听到刚还哭得婉转含蓄的人,好似彻底放开了一样,哭得歇斯底里。
“呜呜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嗝”
陆嗣音:“……”
真怕她把自己哭噶了……
秦姣蹲在无人的角落,确保周围没有任何人,终于露出了脆弱的一面,仗着没人看见,痛哭流涕,甚至因为用力过猛,打起了嗝。
“你没事吧?”一句关心的声音出现。
秦姣瞬间闭上嘴,浑身僵直地宛如雕塑,一时没从自己这么丢人的一面竟然被人看了去的事实中出来。
陆嗣音左等右等,只见她虽停了哭声,却始终将头埋在臂弯里没有任何反应,不禁疑惑地歪头,脑子里蹦出一个不得了的想法:“卧槽,真哭死了?”
秦姣:“……”
她咬咬下唇,缓缓抬头,哽咽着说了一句:“你才死了。”
陆嗣音一屁股坐她旁边,递过去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巾,看着她脸颊上的红肿,眉头一紧,说:“周真宇那个傻逼打的?”
秦姣眨眨眼,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骂周真宇,心里不由得畅快几分:“嗯。”
陆嗣音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会还手吗?起码得躲一躲啊!”
秦姣垂眸,声音沙哑道:“没躲过去。”
陆嗣音静默片刻,说:“他为什么打你?”
“我骂他了。”
“这个混账,畜生,人渣,他竟然还骂……”陆嗣音突然愣住,不可思议道:“谁骂谁?你骂他?”
秦姣吸吸鼻子说:“嗯。他本来答应和我过两天回一趟秦家,却临时反悔,我就没忍住骂了他。”
陆嗣音差点笑出声,拍拍她的肩,说:“那你干得不错。不过之后还是在他打不到的地方骂,或者骂完就赶紧跑!最好骂的再脏一点儿!”
秦姣擦了擦眼泪,没回应她。
“既然不喜欢周真宇,他还家暴,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呢?”陆嗣音不解道。
秦姣看起来有些忧伤:“我不能。父亲是不会同意的,秦家需要周家的庇佑。”
陆嗣音吸一口气,又问道:“那你父母知道你过得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