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小厮匆匆追上来:「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您还没有穿衣裳呢!」
小厮匆匆取来了一件披风追上了秦观铭的身后,替他将披风搭在身上。
「公子,您到底要去哪儿啊,您还病着呢,您不能随便出来,这要是被夫人发现了,小的怕不是要被打死。」
小厮虽担忧不止,却也不敢阻止秦观铭出来,只能尽可能地替他将披风的带子系起来祈祷他好好的。
「咳咳,咳咳咳……」
一股冷风袭来,秦观铭又是一阵猛烈地咳嗽。
剧烈的咳嗽声,令走在前方不远处的沈雅君脚步一顿,她当即转眸往一旁看去。
她清亮的目光,从空旷萧条的长廊穿过,绕过了两个柱子,正落在秦观铭的身上。
他一只手扶在院门上,一手握成拳头垂在身侧。
他瘦了。
他怎么会瘦成这样,就好似一阵北风就能将他吹倒的模样。
脸颊两侧的肉全都凹陷了进去,脸色苍白,就连那双眼都乌青发黑,想来病痛折磨得他连觉也睡不好吧。
二人的目光相撞于冰冷的寒风之中。
她愣住了。
他也愣住了。
冷风中遥遥相望的距离,分明只有几十步的距离,却又好似跨越了千山万水。
没有人再敢往前一步。
秦朝久默默地站在一旁,一个字也没有说。
直到有丫鬟过来叫了沈雅君:「沈五小姐,这里正是风口,站在这儿太冷了,咱们往前面走走吧。」
沈雅君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她垂下眼帘,一双手藏在暖炉之下,早已捏得指尖发白。
她见到他了。
她竟不知,他已经病成了这样。
「朝久,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好似太冷了些,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说话。」
走出去没有几步,沈雅君便寻了个理由,离开了永昌侯府。
秦朝久亲自将沈雅君送上了马车,目送她离开后,心底忽而想起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来。
「来人,备车,我要去北沐王府。」
秦朝久急匆匆地催着赶车的车夫尽量快一些。
竹节一脸地疑惑:「怎么了小姐,您怎么突然这么急着要去北沐王府,莫不是遇见了什么天大的事儿?」
秦朝久一拍脑袋:「我把北沐王给忘了,你说这算不算天大的事儿?」
竹节:「……」
竹节很奇怪着呢,怎么最近他们小姐每日就只想着吃吃喝喝,不过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她跟着小姐都已经吃遍了京城的七八家酒楼了。
秦朝久此刻越想越觉得心凉,她将脑袋埋在了两只胳膊中间,若非是今日突然看见了沈雅君同自己二哥之间的情深意切,爱而不得。
受了一丝触动,她怕是还没有想起萧长暮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