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和桂棹马上就要回来,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现在的经济状况也不妥,会影响他们的学习。可是若是一味的隐瞒也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应该让他们早日意识到危机、早日面对危机才是”,顾勋一脸愁容,商量式的口吻说道。
“这些富二代转念之间沦为负二代,我担心会有很多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桂青山忧心忡忡的说道,至少他明白他的三个孩子绝不可能适应。
“本来说好会给儿子、女儿买车买房买工作,也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会给他们这样安排,因此过去几年中都没有尽心尽力奋斗,现在看来是我们贻误了他们”,顾勋喃喃的说道,一脸自责与懊悔。
“幸亏不是只有三两户人家变成这样,幸亏整个鄂尔多斯和神木都变成了这样,不然我们的孩子心理也不会平衡”,桂青山庆幸的口吻说道。
“谁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好好的一个煤都,卖煤的钱都去哪了?好好的一个煤都,卖了几年资源,最终却落得个民不聊生?”顾勋不可思议的口吻感慨道,他还在思量着如何将话题转移到存入桂氏黄金的一百万之事上。
“繁华更迭,旧的总会被新的所取代”,桂青山啧啧的感慨道。
“繁华更迭也好,持续繁华也罢,我现在只想赶紧还清宋老太太的欠款,宋逸兴倒是答应帮我向信用社贷款二十万,可是采风马上就要毕业,毕业后准备在西安发展,既然要在西安发展必须要在西安买房,结婚之前我不能不给他买房。我是想若是你现在手头宽裕,我想将存在桂氏黄金的一百万连本带息取出”,顾勋和声客客气气的说道,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他的心顿时顺畅的很多。
“宋老太太的事你先别着急,我跟宋逸兴说一声,让他帮你通融通融”,桂青山如今要拿出一百万也非易事,无奈之下他只好这样安抚着顾勋。其实自从云山跑路之后,他也产生了跑路的想法。
☆、第三卷第七十五章
七月初,顾采薇、桂棹等人先前接后、陆陆续续回到了神木。
不过这个假期并不像以往假期那般平静,猖獗后一蹶不振的高利贷早已彻彻底底摧毁了这块土地上仅有的宁静。
虽然桂青山跟宋逸兴说过顾勋欠宋老太太钱一事,虽然桂青山明确表示希望宋逸兴能跟宋老太太商议一下不要对顾勋步步紧逼,但宋逸兴只是口上承诺并未付之行动。
既然宋老太太还在步步紧逼,顾勋只好再次向桂青山提及想要取走存在桂氏黄金一百万的事情;既然顾勋再次提及这件事情,桂青山只好想法设法筹钱。
由于神木经济状况已经今非昔比,由于桂氏黄金的借款者纷纷外逃,桂青山依靠就近原则来到卢水沼家,对于桂青山而言即便没有办法跟卢水沼要回钱,恶狠狠的咒骂一顿卢水沼也是不错的选择。
一个平淡无奇的中午,桂青山驱车来到卢水沼家。
此时的卢家只有卢水沼一人居住(卢水沼的妻子早已尾随卢雪去了北京,卢敖依靠林浩投资的一百万开了一个讨债公司,卢水沼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了随时被债主打死的心理准备,即便被打死他也不想离开这里)。
“就你一个?”桂青山推门而入,四下打量后淡淡的问道。
卢水沼抬眼瞥了瞥桂青山,没有搭理他。
不被搭理,桂青山自然一脸不悦、勃然大怒。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现在赶紧给我弄一百万”,桂青山冷艳打量着卢水沼,命令式的口吻告诫道。在桂青山看来,一百万对于今时今日的卢水沼而来不过是小菜一碟;在桂青山看来,只要卢水沼愿意低声下气去求林浩一定能够轻而易举得到一百万。
卢水沼撩起疲软的眼神再次看了看桂青山,今时今日的他连一句‘我没钱’也不愿意再说。
“你别以为一声不吭我就会放过你,你有没有钱我不管,我只知道你儿子、你女儿有钱。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不还他们也得还”,桂青山一脸不悦,闷闷不乐的口吻告诫道。
不论桂青山说什么不入耳的话,做什么不入眼的表情,卢水沼权当这个人并不存在一样,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摆弄着前几天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旱烟锅子。
“卢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桂青山再三受不了卢水沼的闷闷不乐,怨声载道的吼叫道,他准备问到卢敖的电话号码之后就离开这个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鬼地方。
本来卢水沼是不想给桂青山卢敖的号码的,可是桂青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最终在桂青山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和逼迫下,卢水沼很不情愿的将卢敖的号码告诉了桂青山。
提防卢水沼给的是一个假号,桂青山当场边试拨这个号码,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铃音刚响了两声对方便按下接听键。
“卢敖?”桂青山带着一丝慌乱和激动,急声试探性的询问道。
“你是谁?”卢敖拧着眉,一脸蛮横极度不悦的质问道。
“我是桂青山,你爸欠我五百万的事情你应该一清二楚吧?我现在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紧把我的钱还给我。我知道你有办法弄到钱,你的办法向来比我们多”,卢水沼一脸不爽,语调平和的告诫道。
听到这话,卢敖毫不知耻的咧着嘴笑了。就在这一刻一个新的主意进入他的脑海,他定了定神,和声对着桂志玄商量道:“你有没有要不回来的债?我现在开了一个讨债公司,我们收的百分之十的提成。你和你朋友若是想通过这种途径往回要钱,可以联系我,我的这个号码二十四小时开机”。
桂青山不以为然的露出鄙夷的神情,他虽然嘴上客客气气的说:“又开了一个公司?年轻人不错么,越战越勇、屡败屡战,倒有了几分做大事的秉性”,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着,他心里是这样咒骂着卢敖:别给你爹乱怂了,你又准备惹下麻烦等他来给你擦屁股?他现在已是待宰羔羊,哪有功夫和能力顾及到你。
“桂棹呢?回来了没有?”卢敖和声饶有兴趣的问道。
“刚回来”,桂青山闷闷不乐的回应道,他不愿意桂棹与卢敖再有任何联系,也不愿意卢敖主动联系桂棹,更不愿意看到卢敖将桂棹带上不归之路。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号码的?”卢敖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爸告诉我的”,桂青山闷闷不乐不愿意继续搭理的口吻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