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纾靠在沈西洲肩上,戳她的手背,声音有些倦:“明天要回家了。”
说完这句没了下文。
沈西洲发现她状态不对,问她:“是不是困了?你睡会儿,到我们了我再叫你起来。”
许久,宋纾呼出一口暖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在无数个日夜为求一个答案困苦,今晚才有勇气问出第一个为什么。
“哪里好?”沈西洲循循善诱。
宋纾羽睫低垂:“很温柔,很照顾,明明应该是老师对学生好才对。”
沈西洲覆住她的手,指骨修长,线条分明:“没有哪一条明文规定老师要对学生好,我觉得你特别,我愿意待你好,即使我们不是师生,我也会这样对你。”
她的语气太真挚,反而找不出一丝暧昧的痕迹,宋纾不敢再问,怕漏了真心,她闭眼,跌入心澜迭起的梦境里。
与此同时,粤地,协容医院。
“伽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冉晨昏坐在白被子之间,脸色苍白。
伽蓝的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目光透过金丝眼镜冷淡地投在她脸上:“要是你需要,立刻就可以,但是我的建议是先留在医院观察几天,等到伤势稳定后在再回家静养。”
“伽医生……”冉晨昏往后枕,腹部的枪伤引起撕心的痛,她提唇笑笑,如出鞘的妖刀,逼着伽蓝收敛自己的锋芒。“你对我敌意很大?”
屋外,树木与电线杆被连根拔起,雨水像一颗颗子弹一样射向玻璃,啦的一声,爆裂成一滩水迹。
伽蓝冷冷抿唇,冉晨昏是连茎带刺都淬毒的花,将沈南风迷得神魂颠倒。
那晚如果不是医者的职业操守让她克制住内心的冲动,她宁愿让这位伤者死在手术台上,而不是从鬼门关处把人救回来。
“如果不是你,南风也不会受伤,你明知道冉家什么情况,还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
沈南风一进门,便听到伽蓝对冉晨昏的诘问,她急急喝住她:“蓝!”
伽蓝看着她,没有解释什么,擦过她的肩膀走出病房,顾不上她,沈南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冉晨昏床边,低头摸她失色的脸,眼神哀伤:“对不起,冉冉,对不起。”
冰凉的泪滴在她的脸上,冉晨昏抬头,细细舔去她脸上的泪痕:“不要哭,我爱你。”
为什么我们相爱,却这样绝望。
军训结束后接踵而来的是期中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