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楠摊开手:“我也不知道,你看到我总会心情不好,为什么呢?”
“你觉得是为什么,这难道不是你的目的?”
闻兼明虽然不似陆以那样和颜悦色,什么都好说话的类型,但自认并非脾气暴躁,会无端发火生气。相反,他算是很理性的性格,哪怕情绪上头也会相当克制。之所以每次见到那楠就觉得烦躁,这全是因为对方搓火的水平非同一般。闻兼明觉得那楠每次为了惹恼他都不遗余力,目的就是把自己搞得火冒三丈。
比如现在。
那楠当然没有承认这是他的目的,他抿着嘴唇,一张肿胀的脸上却有得意的神情。
陆以回来了,买了纱布、药水和胶囊。
那楠说药就不用吃了,陆以把胶囊掰出来放到他手上,又给了他一杯水。
“夏天伤口容易发炎,你刚还沾了水,吃了。”
那楠忍着嘴痛,还是接过来吞了。
他给自己涂药,包纱布,处理一些不方便的地方,例如胳膊外侧,陆以就默契地把东西接过来帮他。
陆以举起眼药水:“消炎和去红血丝的。”
那楠偏着头躲:“这个真不行,我从小就怕滴眼药水。”
陆以皱了眉:“你怎么破事这么多,快点啊,不然你这眼睛明天充血更厉害。”
“真的不行,点不进去……”
他话未落音,陆以已经扶着他的头,往他眼睛挤了两滴。果真没有滴进去,那楠本飞快躲开了,还嚷嚷着不是他想躲,是脑袋自己动了。
陆以不信邪,又滴了两滴,在药水落下的那一刻,那楠眼睛迅速地闭上,药水像眼泪一样顺着眼眶横流。
“我都说了不行。”
“乖,别动。”陆以拍了拍那楠的头顶。
“……”
这三个字像是有种奇怪的魔力,那楠顿时浑身僵住。陆以眼疾手快,撑开他的眼皮,往眼球上点了两滴。
像哭泣时一样,视线变得模糊扭曲,那楠又想眨眼。
“先别眨眼。”
那楠仰着头,一只眼睛像湿漉漉的小鹿眼睛,迷迷地看着陆以。
陆以就在他身前,一条腿跪在他腿侧一侧,一只手撑着他的肩。见眼药水已经点好了,准备起身,却没能起得来,那楠双手绕过他的腰,一把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