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之前的那两通电话闻兼明并没有特别抗拒,那楠就又恢复了他自来熟的本性,说着话就往闻兼明屋里挤。
“我知道你放假才来的。陆哥明后天也休息,他说想吃海鲜,让我来叫你一块去北戴河玩,还可以……”那楠看到了就堆在门口的箱子,“老师,你这是要去哪儿吗?”
“嗯,去云南。”
“……去云南做什么?”
“旅游。”
那楠高涨的兴致一下子下去了一半,但他努力没让自己表现得特别沮丧:“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做什么?”
“我们可以等你啊,回来再一起去北戴河。”
“回来的时间暂时还没定。”闻兼明只能这么说。
他的确没想到那楠竟然掐好了他放假的头一天上他家来堵人。
那楠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脸上出现焦躁的神色,自言自语地絮叨,显得有些神经质:“还没定回来的时间啊。怎么放假第一天就定了行程嘛,时间是不是不能改了啊?应该不能改了吧……还能改吗?”
“不能。”
“老师,那你回来第一时间联系我,好吗?”
闻兼明说不出好。
“你去旅游也不提前告诉我,说不定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去呢。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知道。”
“……”
“怎么能连大概都不知道呢,”那楠咂着嘴,掏出手机,打开买票软件,又问,“去云南,应该是坐飞机吧,你哪趟航班?”
闻兼明看这架势,那楠似乎打算和他买一趟航班的票,也跟去。
见闻兼明久久没有回答,那楠才抬起头,后知后觉似乎有些懂了闻兼明沉默的意思——并非是失误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们,而是压根就不打算告诉,更不会让他一起去。
这时原本就没锁上的门被推开,苏睿站在门口,他手上拿了一把还在滴水的黑色雨伞,短短几步路,裤腿湿到了膝盖。
“下好大的雨,不知道航班会不会延迟……”他抖着自己裤子上的水,抬起头时,才看到房子里还有一个陌生男孩,“……不过我们还是早点走,下雨可能会堵车。”
那楠也看见了他,目光像是刮刀,快速地在苏睿身上刮了一遍,接着几乎是隐忍着不可忍受的愤怒一样,掉头质问闻兼明:“云南你是和他一起去?”
闻兼明冷静地看着那楠,沉默得像不屑回答他这个问题。
在那楠眼里,这个男人面对闻兼明时那种熟稔无间的态度,则表示二人关系很亲近。而那楠看到这个男人修了眉毛打了粉底的脸,还有那种语气和神态,差不多一眼洞悉了他的性向和属性。那楠不仅觉得愤怒,还觉得有些屈辱,那感觉和捉到了当场出轨的爱人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