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觉得哪哪都不对,但魏嫌一时嘴笨发作,又不知从哪说起,况且段雪尧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搞得魏嫌更加说不出什么来了,舌头打着结就转身走了。
等到早自习时间结束,上午的第一节课是外国语言文学,他们班需要更换教室,到公共教学楼群中去上课。
大家都抱起教材离开自习室,魏嫌嘴里快速念完了短文的最后几句,然后也放下了手里的英文报纸,接着把提前准备好的教材装进包里,还有放在桌上的几本体检档案册。
最上面的那本上面写着段雪尧的名字,并不是他自己写的,但字迹清晰干净,看到那三个字魏嫌就停顿了一下,这个名字曾经是她心里最特殊的存在,看到就心生亲切,可现在不过毫无瓜葛而已。
她继续把体检档案拿起来,加上段雪尧的一共四本,一起爱惜的好好装进了自己的包里。
魏嫌把叠在桌兜里的拉链帽衫拿出来套在身上,衣服太宽松了些,背影看去米色外套的肩线落下许多,脚上穿着的白色帆布鞋也平平无奇,却显得很乖,看着非常舒适而惹人怜爱。
魏嫌挎着包和马屿洁一起,一边说着什么一边不紧不慢的起身朝教室外走,段雪尧也将卫衣的兜帽拉起套住了脑袋,跟着起了身。
快上课的时间校园里熙熙攘攘,到处都是正值青春的学生,魏嫌和同伴走在其中,而段雪尧始终沉默着跟在她身后。
高耸的公共教学楼有ABCD一大堆,魏嫌他们进入了其中一座,找到教室之后空旷的屋子里还没到多少人,还有十分钟才上课,好多人都趁这时候去买点垫肚子的零食或事接杯热水什么的。
教室里的位置是自由坐的,魏嫌她们到的早,就坐在了靠前的位置,不过这到不是抢位子,只是大多同学不想离老师太近,反正教室又很宽松,最后上课的时候前两排的位子基本都是空出来的,魏嫌是因为不在意跟老师近不近,干脆就坐在了前面。
魏嫌一边从包里掏课本一边嘲笑马屿洁,“你知道你昨天听力为什么没满分吗?今天我用积分换到了答案,你错在你最笃定那个题!哈哈哈还说什么三短一长选最长一定没错……”
马屿洁:“那不可能,只能说明出题的老师脑子有包,他懂不懂俚语。”
“你又嘴硬。”魏嫌正咧着嘴笑,就见正从门口进来的同学好端端的忽然停在她座位前,不约而同的摆出副大跌眼镜的样子,魏嫌不明所以,不禁顺着她们的视线转身朝后看去。
在她身后的位子上,段雪尧正脑袋上扣着帽子趴在桌上睡觉。
魏嫌顿时比她们还惊,笑容嘎的一下卡在了嗓子里,瞬间就失了声。
“走啊,站着干……吓!”又一波刚进门的女孩脚下一歇——闹哪样啊?段雪尧平时不都在最后排位置后得恨不得坐到隔壁班去的吗?现在怎么会在第二排位置,正数!第二排!
这时候看似睡着的段雪尧却从桌上爬了起来,拧动了一下脖颈,不耐烦道:“都干嘛呢?挡着我晒太阳了。”
众人这才发现窗口直射而来的一束阳光正好洒在段雪尧趴着的那张桌子上面,全班最明亮温暖的一束阳光。
魏嫌状似整理衣领实则是抚了下胸口,转回前面坐好,自己也不知怎么的把心放了回去——他跑这儿来坐是因为想晒太阳,没有什么其他莫名其妙的原因,只是晒太阳而已。
不过其他人可没小班长这么好糊弄,又不是多么冷的天气,晒太阳?晒哪门子的太阳啊,谁带着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晒太阳啊?应该说这太阳好眼色,把自个儿照在小班长身后了吧?
现如今看到这个画面,好多人脑子里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最近他们班最大的花边新闻来,很多人心里又不禁琢磨了起来——
看看,前座的姑娘事不关己似的的低着头,耳廓却仍透出了些不自然的红晕;后排趴着的人也不发一言,但两个人之间那种莫名欲盖弥彰的气氛也根本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