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从很久以前就想要这么有底气的拒绝。
可是从来没有做到过。
就像她明明已经摇了头,却还又犹豫地问镜深想不想要她参加。
因为在空界的时候,她经常会问这个。
只不过对象是自己的母亲。
那时候,她总是来来回回的想一个问题,就是这件事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做?
可是得到的答案从来都是——不是。
于是她慢慢地发现,自己就像一具提线木偶,被人操纵着,活了二十多年。
也渐渐地意识到,自己从小的时候就被裹挟着,没有人问她是不是愿意,也没有问她这件事做完后是不是开心。
就像她后来总是会想,自己小时候为什么一定要考到第一名。
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会开心,而是母亲会开心。
再仔细一想,母亲也许也不是真正的开心,而是有了一个可以去炫耀的‘东西’。
为什么她会这么觉得,大概是因为除了第一名以外,她得别的名次以后,自己的母亲总会问她‘那为什么你不是第一呢,为什么人家是第一呢。’
于是她学会了在考试后,不管好不好先自责。
因为那样,她就可以听到自己母亲说‘还有下次。’
好像只是这四个字,她就可以从中汲取到无尽的温暖。
再长大一些,她想要得到第一的目的,是想要得到每学期几百块的补助。
她的家靠她的补助活着。听起来很荒唐,但却是事实。
她因为腿受伤休息了一个学期,再回学校时,她努力学习,成绩优异。
然后她就被孤立了。
每天下课她坐在座位上,班长总会过来阴阳几句。
“呦!又在学习啊?”
“哎呀,学了不一定有用。”
“怪不得你成绩好,这连下课也不闲着。”
后来,她变得更加沉默。
可换来的是一句又一句,更加让人难受的冷嘲热讽。
那时候的她没有朋友,没有快乐。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那么班长那么针对她,只是因为班长喜欢的男生和她多说了两句话。
她再大一些的时候,发现没有人喜欢沉默到死寂的人,于是她学会了带着名为笑的假面活着。
再难过也会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