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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周氏忙回了屋子,命春梅去叫板凳来。
板凳来后,周氏支开春梅和春桃,将玉佩的事告诉了板凳。
说完,周氏揉了揉眉心。“我若哪日出了事,你定要把此事告知家父,让他替我讨个公道,否则日后他若知道你也知情,必定不会放过你。”
板凳忙道:“奶奶放心,以后若舅老爷再来,我定每日侍奉在奶奶左右,不让他伤奶奶半分!他要敢硬来,我就和他拼命!”
板凳不过十二三岁,虽然个子高,又身强体壮,可到底还是个孩子模样,一张孩子的脸却说这样的狠话,周氏不禁失笑。“也罢,那我就指着你护我周全了。”
板凳斩钉截铁的点头,似领圣旨一样的郑重。
从清河县到京城,骑快马也要有半月的路程,孙耀邦常年行商,各地奔走,倒是骑惯了马,可江善德是个书生,从来也不曾出过远门,没过几天就病倒了。
路途中看病歇息了几日,二人又换乘马车,一路上耽搁下来,竟走了一月有余。
到了京城,江善德拿着周老爷写的举荐信去拜会了户部侍郎,户部侍郎热情的招待了二人,江善德这才知道,原来户部侍郎家夫人难产,京城里的郎中们都束手无策,太医院上下则都说只能保一个,后来周老爷出面保了他们母子平安。
有这样的恩情在前,户部侍郎一口揽下江善德的捐官事宜,八万两银子给他捐了个沈阳知府,孙耀邦一听是沈阳,直叹这买卖做的值,东北的油水大的很。
心动之余,孙耀邦暗自会见户部侍郎,也想在东北捐个官,户部侍郎见孙耀邦一副奸商模样,又练达老成,便知是个可用之人,与他促膝长谈了一整个下午,二人骤变的亲密无间,随即便五万两银子将长春府的知府之职予了他。
孙耀邦捐成后去给江善德报喜,又不停赞叹这两省有多大的油水。
江善德嗤之以鼻,又不禁犯疑,这样的肥缺,怎么轮到了他们俩的头上?
他把自己的疑惑告知了孙耀邦,孙耀邦却是知道的,他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两年不太平,在打仗,这沈阳府和长春府北临边关,虽暂无战乱,可也难保以后没有。”
江善德大惊:“你怎么不早说?!哎呀,早知道就不要这个官儿了!”
孙耀邦道:“你懂什么,越是这样我们越能捞到好处!唉!真是朽木难雕!”
江善德懊恼不已,可事情已经尘埃落地,追悔莫及。
作者有话要说: 江家总算朝发达之路迈出第一步了,虽然江善德很不情愿。
☆、第十九章
江善德不在家,江念忠也去了,好事坏事皆尘埃落定,江家难得太平了两个月。
周氏每日无事就陪伴在孙氏左右,二人着手为孙氏腹中孩子做起了衣帽鞋袜,王福的媳妇春花也帮着一起做,几个小的则站在一旁观摩学习。
不过两个多月,一家子女人就做了二十多件衣裳,百天的、满月的、春夏秋冬的、一直做到了五岁,孙氏在众人的陪伴下,身子一日胜过一日,更恢复了往日的温婉明朗。
王大娘被赶出家门,周氏又一直没有安排人去伺候玉凤。
每日里江家上下除了王福和板凳,都聚在孙氏那里,玉凤一个人空守在自己院子里,连一句说话的人都没有,寂寞中又想起往日种种,终日伤心落泪,消瘦了一圈。
煎熬了将近两个月,玉凤终于决定走出院子,亲自去和几个表妹套套近乎,毕竟是两姨姊妹,不似旁人那般生疏,说几句话就能熟络过来。
这一日,用过早膳,玉凤就早早出来,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却一个人也不见。
刚挑了水回来的板凳瞧见她,惊讶道:“姐,你在这儿干什么?”
玉凤看到弟弟,开心的上前。“在屋子里闷得慌,出来逛逛,一大早的人都去哪儿了?”
板凳放下水桶,擦了一把汗。“都在太太屋里呢,你要找谁,我给你叫去。”
玉凤并未多想,道:“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忙你的。”
板凳忙挡住她,为难道:“姐,我劝你还是别去太太那儿,没的让太太看见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