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大厅里面挤满了前来询问情况的受害人家属以及大帮的记者。
由于那架飞往意大利罗马的客机上面大部分旅客都是准备回罗马过新年的意大利人以及外国人因此他们的家属以及朋友当中有很多都是留在中国国内的意大利人或外国人。为了安抚这些群情激动的家属以及受害人朋友机场方面还需要另外紧急聘请一批懂意大利语或英语的翻译过来帮忙劝导。
随着时间的过去海上搜救队已经打捞到将近四十具旅客的尸体但还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生还者。
事已至此所有人都知道随着断成了两截的机体一起沉入了海底的旅客有人能够生还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在没真正得到亲人或朋友的死讯时作为受害人的家属或朋友至少还能勉强保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乔汨不知道如果让当时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琉璃亲耳听到叶月的死讯后会有何反应因此他没有再让她留在机场那边而是将她带回了家。
“琉璃吃点东西好吗?”轻轻地抚摸着她脑后的秀时乔汨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然而琉璃并没有出声仍然像个受惊的孩子一样蜷曲成一团一动不动地紧缩在他的怀里。
从机场回来以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
既不哭也不说话整个人就像一具毫无生气的人偶一样。
哀大莫过于心死也许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面对如此脆弱的琉璃乔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边。
他会尽其所能地安慰她但他不会再说“放心吧叶月不会有事的”之类地话了。
因为让一个原本就已经伤心欲绝的人再产生虚假的希望与期待。其实是一件比让对方看清楚现实要残酷得多的事。
不管是翻查登机手续还是观看机场的监控录像无一不显示着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叶月的确登上那架已经失事的a5o2客机。
看到她仍然毫无反应乔汨没有再说话继续默默地将她搂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她似乎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当他低头去看她的脸时只见一串晶莹剔透地泪水正不断地沿着她的眼角流下来然后慢慢地流到她枕着的枕巾上。
仿佛在梦噫一般她张开嘴用极小极小地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
虽然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小。而且又说得断断续续的但听觉远常人的乔汨在仔细听了一会之后终于听清楚了她在说什么。
“是我……是我害死了叶月……是我害死了叶月……应该离开地人是我……我早就应该离开了……是我害死叶月地……”
在听清楚她所说的话后。乔汨突然将她整个人强行按在身下然后十分生气地盯着她的眼睛大声说:“你不要将什么事都扯到自己身上来这只是一场意外一场谁也不希望生的意外。”
琉璃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后。忽然一边流泪一边说:“如果……如果我早点离开的话……那么叶月就不会死……你根本不懂。应该离开的人是我并不是她……是我害死了叶月……是我害死了我唯一的姐姐……是我……”
她还没说完乔汨就已经一把将她的头紧紧地按在自己胸口上不让她再说下去然后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闭嘴你这个笨女人!没错如果你比她先离开叶月就不会死。但如果叶月当初不是将我招到了事务所来我你根本就不会认识那么今天也不会生这样的事。如果我当年不是偷渡到日本来。就不会跟叶月碰面更不会被她招到事务所来这样就不会跟你们认识那么今天地事就更不可能会生。假如要一直这样如果下去的话根本就没完没了。
你既不是神。也不是先知。你根本就不可能阻止这场空难的生。你平时那么精明为什么唯独到了现在却笨成这样?”
“可是……可是我……”琉璃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没什么可是的。不要再说了。听话乖乖睡一觉好吗?等睡醒之后就没事了。”乔汨一边柔声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按了一下她身上地睡穴。
原本就已经心神大失地琉璃立刻感到脑中涌起一阵浓浓的睡意眼皮也逐渐闭了起来。
过了一会看到她终于沉沉地昏睡过去乔汨这才小心地帮她盖好被子。
台灯下凝视着她那张犹有泪痕地脸庞乔汨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坐在她的床边。
不知过了多久在轻轻地抹干她眼角犹湿的泪痕后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当乔汨走出房间来到大厅的时候只见大厅的电视机正开着但穿着睡衣的小女孩却并没有看电视而是像只怕冷的小猫似的蜷缩在沙的一角睡着了。
乔汨走过去将她轻轻地抱起来的时候然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当他刚刚将小女孩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忽然迷迷糊糊地就醒了过来。“哥哥?”从床上坐起来后她用小手揉着眼睛叫了一声。
乔汨坐在床边问:“已经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房间睡觉?”
小女孩习惯性地将身子缩到哥哥怀里并搂着他的脖子问:“琉璃呢?”
“她刚刚睡着了。”
正搂着兄长脖子的小女孩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哥哥叶月她……她真的已经……”说到这里小女孩没有再说下去。
在那一瞬间乔汨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抓了一下那种强烈的巨痛令他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但为了不让年幼的妹妹担心他强行支撑着不让自己显露出丝毫的异样。
深深地吸了口气后乔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现在还不知道我等一下还要去机场那边去确认一下我可能要到明天上午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