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周总。”
唐书年睡得沉,周存安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一睁眼,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两份午餐。
“会结束了?”
“嗯,”周存安隔着一张办公桌,将视线从屏幕挪到他身上,揶揄道,“您好点了吗?”
唐书年瞧他一眼,“你回来叫醒我就是了。”
周存安便起身,绕过办公桌到了他身边坐下,边将餐盒盖子打开边说,“背着我喝我的酒,唐书年你这也太不仗义了。”
“你不是说我可以喝你的酒吗?”
周存安又将勺子递过去,“重点是可不可以喝我的酒吗?重点是你得跟我喝,一个人喝的烂醉算怎么回事?”
大概是饿了,周存安这几句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俯下身子喝汤时随口问,“所以昨天是你接我回去的?”
“我没有啊,”周存安带着些难以置信的口吻问,“你断片了?怎么回去的都不记得?”
唐书年点点头,“喝多了谁还记得,不是你那就是关亚宁了,我前几天带他去过那儿,可能让他碰上了。”
“可能是吧。”周存安说着话,扒拉了两口餐食。
“对了,我来是想问,你是怎么让李云贺签的合同?”
李云贺对利益分配不满意,因此推拒承担风险,又拿朗逸的技术在行业内的创先性而抬高利润百分点,两方僵持不下时,周存安忽然答应了让利,但让利的条件是,产品从上市开始,一切的营销及推广将与朗逸无关。
开始谈生意,李云贺就不再显得那么亲和,他虽然下定了决心来分这杯羹,但以周存安在营销市场上远近闻名的手段,他很清楚,一旦脱离就意味着art01未来在消费者眼中跟朗逸将没有半毛钱关系。
合同白纸黑字,利益分配明确,一切看来都没有问题,只是——
“费劲折腾了一出,结果无功无过,”唐书年接话说,“生意人最抓心挠肝的时候莫过于此了。”
饱了,他说完将筷子放下,慢悠悠的擦了嘴,“我回实验室了。”
“就吃这么点?”
“嗯,”唐书年朝外走了几步,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回过身问他,“你手上的伤口什么时候拆线?”
“下周末,怎么,你想陪我去?”
“到时候看吧,没事就陪你去,”唐书年出去之前又叮嘱了一句,“小心别碰水。”
“哦。”
唐书年走了,周存安才抬起握着筷子的手,看着那上头刚换的纱布,心想这手不知碰过多少次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