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脚没再落在小三的身上,而是被两只手托住了,随后又被那两只手轻轻一送,几个踉跄之后才站稳。
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拦这个煞星。
龚桐定了定身才看清,胆敢拦自己的是那个叫他妈的陆义的家伙,是杀龚梓的帮凶。本来敢拦自己的在他想来至少是个管理看守干部,一看之下,鼻子都气歪了,居然是个臭犯人,而且正是自己要审的犯人。
陆义自打一出看守所中门,就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许今天出来不是个好兆头。他还正准备上那辆停在一边的车子,却被龚桐野蛮的动作年者自己一阵阵心揪。他本不打算出面阻止,是因为他在这样的氛围中早已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无奈,和无产阶级专政作对的下场就是毁灭。他想也许就只那么一会儿就会过去。
但是,龚桐的得寸进尺使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跳出来挡住了龚桐,从那个野兽的脚下救出小三。
正当龚桐要对不知天高地厚的陆义发动残酷进攻之时,“笃笃……”,林所扭着胖乎乎身子,迈着小方步挪到了正剑拔弩张的龚桐对面,盯着这个无法无天的警队粪桶。
“哟!小桐,又忘了姐这儿的规矩,要怎么样,拖出去,就跟我这看守所一点关系也没有,既然在我这儿,还是收敛一点的好。”林所不吭不卑的一句话,就让龚桐收起了凶神恶煞的面容,转而堆起满脸的笑。
“噢!林姐,是你呀!我就听这脚步声怎么这么熟,原来是姐您哪!行……,不坏你规矩,我这就办正事去。”龚桐也知道什么样的人是不可以得罪的,什么人是要讨好的。没这点道行还混个什么混。
龚桐心里窝了一肚子火把车一直开到当时的案发现场,有两个家伙早在那儿等他们了。这两个家伙就是今天龚桐调过来帮忙的,他们早一步将当时的现场模印恢复了,而且还拉了一圈警戒线。
郁绍夫粗粗地扫了一眼现场,感觉还可以,就是墙上龚梓被插前的人形图让他觉得有点扎眼,其它的都没什么话说。
这个现场草图是根据所有证人及关押涉案人的供词核对完全吻合后画出来的,今天来主要就是拍一些现场实际图作为案件审理的证据。这应该是最后的一个补充地方了,忙完了这个点,龚桐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又可以回去做他的土皇帝,逍遥自在了。
他们稍事休息,再次商量了一会儿应该注意的事情还有拍照的先后顺序等等。两根烟抽完,正式开工。
首先是小三的特别照,拿了一把烂木头削成的匕首,圆乎乎的,就象是一块圆木。只不过远看还是有一点匕首的轮廓而已。前前后后拍了好几张,反正胶卷也不要他们出一分钱,多照几张可以有个选择。
然后就是陆义和任小生,就算是把当时发生的前前后后的主要动作全拍下来,如果有现代的数码录相机的话,就没有必要这样折腾了,直接录一遍就ok。
他们的活动吸引了不少的人驻足,人们议论纷纷,一部分的人用一种夸赞的目光看着这三个为他们铲除败类的英雄,还有一部分人是用可怜的眼神打量着这三个闯祸的年青人,更多的则是持着一种兴灾乐祸的心态在那里指手画脚。
陆义他们被群群围观,虽然也不太好意思,但是毕竟不是本地人,开始还有点遮遮掩掩,后来也就放开了,管他的,早晚开宣判大会时一样要在数千人面前亮相的,反正不是本地人,有啥好害羞的。
一只忙到十二点多才搞定,陆义他们又重新回到车里,并没有把他们送回看守所,而是把他们拉到了西区派出所,留下陆义跟小三,把他俩铐在柱子上,拉着任小生一个人出去吃饭去了。
他俩也是饿了,但是不好,在看守所里呆了一年多,也习惯了,何况早上还吃了点奶粉跟饼干,再过个一时三刻还顶得住。只不过铐在柱子上,一点都不舒服。
『88』第七十一章:非人待遇
郁绍夫早就在董卿那儿领到要好好修理陆义的令,今天老天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会,可以让他不着痕迹的借刀杀人。
“让那个愚蠢的龚桐去做吧!这种事,根本用不着我这个刑警大队长去做。”他也不禁为自己的天才所折服。
在拍照的间隙,他谎称中午请客,受人之托,带上任小生一起到餐馆里享受享受一下人间烟火。
龚桐油早就知道这个任小生的关系,也没在意,象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关系谁都有,只不过亲疏而已,也就答应了。并且在郁绍夫不经意的提醒下,让龚桐又勾起了早上被一个犯人作弄的难堪,正好,可以让自己找回一点面子。
这样,他们三个就被他巧妙的分开,留下的那两个放到龚桐辖区,让龚桐去好好修理。郁绍夫惟恐龚桐修理他们太轻,在酒桌上用酒精猛砸猛攻,言语尖酸的挤兑得龚桐一无是处,把那个蠢蛋龚桐的火旺旺地点着了。
吃到七分醉,龚桐被有郁绍夫送回了西区派出所,而自己则押着任小生一个人回到了看守所交差,当然,小生也提着大袋小袋的刚才餐馆吃饭吃饭时多叫的菜,什么烤鸭、酱牛肉、牛肉干巴、大块大块的卤肉、外加炒好的小菜,用塑料袋装了,提进了看守所。
龚桐满嘴喷着酒气,脚步有些晃悠。他一见那两个给自己带来奇耻大辱的犯人,睁着红通通的狗眼,盯着这两个待宰羔羊好一会儿,心里盘算着该怎样修理他们。
他首先冲小三的肥肚腩猛踹了几脚,而后又“啪啪……”几耳光,把小三扇了个七荤八素,嘴角淌血。
小三一阵委屈,上了一趟市里,不仅任何的好处没有捞到,反而把自个给埋在这儿了。他妈的,真得是好冤枉,倒霉的事怎么尽让自己给碰上了。这真是:人要倒霉喝凉水也会塞牙缝,更不要说,他们这次还是啃了一个大大的石头,没噎死已经算是他们的福气了。
龚桐他又慢条斯理的踱到陆义的面前,冲他的脸呼出一口熏人的酒气,接过旁边一个家伙递过来的电棍,故意在陆义面前打着了火花四溅,看到陆义侧脸闪避的样子,露出满意的微笑,而后直接将电棍送到陆义身体上薄弱的地方,电得陆义直跳。
如果有谁想试一下那种电棍的威力,可以在自己家里,摸一摸电源线两极然后再放开,就是那个味,你一定会感觉很爽。
一根电棍的电用完,龚桐向旁边的家伙一个眼色,马上上来两个人,把陆义面靠柱子重新铐起来,而且脱光了他的上衣,拿出一块象按摩鞋一样的铁棒槌,一下一下击打陆义的背部,这种动作给人的感觉就象棒槌槌衣服,所不同的是这里是槌在肉上,现衣服有很大的区别。
很快,陆义的背上就青一块紫一块,却没有地方淌血,这也是用刑的高明之处。但是没听见陆义发出一声呻吟。
“哟嗬!还真能忍,老子小看了你。噗噗!”龚桐往自己的手掌中吐了两口唾沫,操起跟看守所鞭子差不多式样的一根一米左右的短鞭,狠狠地往陆义背上招呼。
这根鞭子无情的抽在陆义的背上,一条接一条青紫相间的花纹霎时现出,此时陆义的背象极了青紫夹带红色的岩石,而龚桐就是一个雕刻艺术家,正在用自己的鞭子雕刻人间最难的艺术。
“呼!呼!……”,龚桐喘了一会儿粗气,丢掉手里的鞭子,转到陆义的面前,用食指和拇指掐住陆义的腮,一边狠命的左右扭动着,一边盯着陆义的眼睛嘻皮笑脸的说道:
“你他妈的小子还有种,我就不相信。”
“噗!”一口饱含血泪的唾沫吐到了近在咫尺的龚桐脸上,那是陆义强忍疼痛咬破嘴皮的仇恨一吐。可惜他不能反抗,他也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