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女生都会在分手后至少有一次想象和前度恋人再见的场面,不论是以多么愤恨不平的心还是抱以祝福的感慨。赵水光曾无数次想象过和希望的再一次相见。或许在街上他挽着女朋友,那女生有着赵水光曾经也有的明净笑靥,而她是上前微笑抑或是转身离去。或许是在办公的地点,他的眉眼依然自信飞扬,带着惊讶再次相遇。或许,她会牢牢抓住他的手。或许,他们只能默默的点头然后祝对方幸福。
然而赵水光透过包件半遮的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只能忘了呼吸地站在那里,望着那人的每一个动作,她曾经笑过的他白皙的皮肤,他习惯地在不满意时撩额前柔软的发,他抓着酒杯开口笑。
“小光”她听到希妙的叫声
赵水光看见希妙打开门看到她后微讶的表情,有些小小的尴尬。
她也看到了希妙身后他的表情,清晰的脸突然模模糊糊起来。
那时她说:“我不是那种人,谈不了远距离的感情”
然后就听他说:“屁的距离,距离根本就不是问题!”
她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最后他掐着她的手,仿佛入了骨头,他说:“我留下来,小光,我留下来?”
她抬头,看到男孩坚定的眼,他长的本来就是比帅气还多了分漂亮,傲气至极的脸不曾出现如此的肯求。
她差点头就答应了,可是可能吗?他们都15岁,能做下什么,他全家都移民去了加拿大,他妈妈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留下来。
她说:“我们还都只是孩子!”
他耷了头,慢慢放下他的手,他也是知道答案的
那是他们最后的争吵。
正如她所说的彼时他们都是孩子,除了对方不曾喜欢过谁,谁也没说了分手就这样过去了,想着或许这样的决定是正确的吧。未来还很长,生命中总会出现美好的插曲,下一个路口说不定就会出现让自己深爱的人,然后就牢牢抓住。
却不曾想到,人生中美好的人或物总是有限,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下一个会更好只是安慰自己的借口。
于是赵水光安全上了高中,依然做个好孩子。
希望跟着妈妈去了一个寒冷的国家,这里有有着最长的冬季,是赵水光最喜欢的季节。
希妙瞧瞧门外的,看看门内的,着实受不了,
一把拉了赵水光进屋,指了希望说:“你们两就说个清楚吧!”
“难怪酒鬼都说自己没醉”
希妙侧了身拉赵水光进门,屋里有很多人,熟悉的不熟悉的脸,有的人一看就认出是赵水光来,气氛有些微微的尴尬。
希妙嚷着:过去,过去。排开众人一把把赵水光按着坐下。
赵水光再一抬头就看到希望的脸,漆黑的眼,辨不出的心绪。希望的右边还坐了个女生,伸出手拍了拍希望的膀子,对赵水光一笑露出两颗虎牙,赵水光心里有格的一下有些刺痛。
转了头索性放开对大家说:“干吗呢,喝酒啊?希妙,希妙我要“子弹头”!”
希妙看她就像看不争气的孩子白了眼说:“还子弹头呢,只有绿茶!”就赵水光这没酒量的,还喝子弹头。
大家看看没事就继续闹,赵水光就和着平时闹惯的人了喝绿茶,身边还有希望和那女生低低的说话声,背景太吵了,连声音的轮廓都抓不住,喝着喝着就变成绿茶对芝华士,喝着喝着又变成红酒,眼角被酒精熏得火辣辣的,不敢看旁边人的脸。
赵水光在半瓶红酒下了肚时,站起来一把揣住希妙说:“我醉了!”
尔后的事她都记不大清,
过了一会挣眼发现自己赖坐在露台上,身边有人抽烟,她闭上眼,不去想了
那人知道她醒了,问:“你还好吗?”声音一下子散在风里
赵水光想笑,以前看电影《情书》的时候不明白里边那女的找了半天藤井树,最后只是对着大山大喊一句:“你好吗?”
现在是有些明白了,时间的痕迹太深连想普通人一样的寒暄都是尴尬,
憋了半天只想了一句:“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