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无需多礼,起来吧。”当朝皇帝皇甫临没有抬头,专心致志地批阅奏折。
“皇上案牍劳形,也要注意保重龙体。”
“恩,皇后此来何事?”皇甫临态度冷淡,直接问出了来意。
“臣妾想请皇上下旨,让各家送秀女进宫,参选太子妃。”
“哦,皇后是要为太子选秀?”皇甫临终于抬起了头,他没想到皇后方如薇今天是为这件事来的。其实早在太子皇甫敬文年满二十的时候皇后就为此事求过,但是当时正好遇到太后薨世,宫中三年内不准嫁娶,因此此事就一直拖了下来。
“是,太子已经二十五,太子妃之事不宜再拖,皇上以为呢?”皇后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好,也是时候了,那就有劳皇后着手操持吧。”
“臣妾遵旨。”
嘉业三十年,皇上第三子——当朝太子皇甫敬文已满二十五却仍然没有太子妃,皇上决定为太子选秀,要各家王公重臣送家中适龄女子进宫参选。
京城天一酒馆。坐在窗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说:“你们听说了吗,今年太子妃大选,很多王公大臣的女儿都榜上有名,就连左相,也接到圣旨要送女儿进宫参选。”
邻桌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大嘴一撇:“要我说啊,这左相的女儿一定长得很丑,听说她一直养在相府深闺,几乎很少出门,见过她样子的外人就更少了。”
之前的中年男人喝了一口酒,抹抹嘴,继续说道:“那你就说错了,想当年,左相的夫人那长得真是漂······”
“你不要命啦,居然敢提左相的夫人,当年她和左相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当时的皇贵妃和方家更是不准外人提起有关这位夫人的一言半语,如今虽说方相已经离开人世,但是皇后还把持着后宫,若是听到有人议论这位夫人,到时候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与胖男人同桌的一个老爷子还没等中年男人说完,就摸着白胡子立马制止道。
“算了算了,咱先不说这位左相千金的容貌,就说这次太子妃大选,左相千金还是很有希望的。”胖子又转到了先前的话题。
中年男人接口道:“你又说错了,这次参选的高门权贵之女众多,虽然左相深得当今皇上的器重,但是左相起于微末,没有家族实力支撑,太子是皇后唯一的儿子,皇后自然要为他选一位身份背景深厚的女子。我看,左相的千金,悬!”
“朝堂上的事,你们知道多少,左相虽然起于寒门,但是皇上器重,又着意提拔,你们看看,这些年朝里提拔上来的寒门士子还少吗?可见,皇上看重的并不是家门背景,而是个人才干。朝中事瞬息变化,谁又能预知将来事?”白胡子老爷子说的话倒是在情在理。
酒馆里的人还在热火朝天地议论着,左相楚怀风的府里却是一派宁静,丝毫看不出备选前的紧张。
后花园的秋千上坐着一名女子,二八妙龄,鹅蛋脸,远山眉,小而挺翘的鼻子,一双丹凤眼顾盼生姿,身着杏黄色束腰长裙,数颗珍珠点缀间,素净却雅致,不余一丝累赘。此时,她正专注地看着一本《诗经》。这名女子正是当朝左相楚怀风唯一的掌上明珠——楚向晚。
“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这看书?后日您就要进宫选太子妃了,还不抓紧时间把进宫参选的衣服饰试一试,好让太子殿下到时候对您一见倾心那!”小丫鬟倩儿嘟着小嘴,抱怨着自家的小姐。
“小丫头,就你想得多,怎么比我还着急?”楚向晚从秋千上站起来,把手上的《诗经》轻轻合上,握成一卷,敲了一下小丫鬟的头,“我几时说过一定要选上?”
倩儿假装吃痛,揉着自己的额头:“当太子妃不是很好吗?我看别的参选的府里天天派人往绸缎庄和水粉铺跑,整个京城的珠钗饰都快被这些参选的小姐们搬空了。也只有咱们府,静悄悄的,您不急,老爷也不急。”
“别人稀罕的,我未必喜欢,太子妃的身份纵使再金贵也非我所愿。我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