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想知道关雎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本宫觉得,楚向晚绝不是突然病倒这么简单。”付青芜看着屋内昏暗摇曳的烛火,悠悠地说道。
“现在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关雎宫,娘娘还是稍安勿躁的好。再说了,封后大典没举行,娘娘不该很高兴吗?毕竟,你们这些后宫的女人又有了指望。”皇甫敬边看付青芜的神情,倒不像是她派人把楚向晚弄出宫的,这样他就放心了。
付青芜听到皇甫敬边的话,眼睛里满是不屑和恨毒:“哼,只是延迟而已,皇上迟早还是会册封的。若是她真的就此一病不起······”
楚向晚觉得自己好似置身冰谷,这炎炎夏日都不能让她的心有丝毫的暖意。这就是她一直真心相待的姐妹,是她觉得宫里唯一可以托付孩子的人,没想到人心居然可怖至此,明明背后恨你入骨,却在转身面对你的时候表现的亲近体贴。孩子!对了,她临走时请太后把她的孩子交给付青芜抚养,这下如何是好,付青芜既然恨不得她死,那孩子到了玉棠宫岂不是比在太后宫中还要危险?怎么办?只恨自己以前有眼无珠,居然还一直把付青芜当成最好的姐妹。刚刚是置身冰谷,现在又觉得自己置身炭盆之上,火烧火燎的,楚向晚想要立刻醒过来,想要进宫告诉皇上不要把孩子给付青芜,可是,她再着急,也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都说最毒女人心,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这后宫的女人真是没一个好相与的,皇上要是知道他每天生活的地方全是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恐怕要寝食难安罗。”皇甫敬边的语气里满是嘲讽,让付青芜的脸色沉了下去。
“王爷,我虽与你合作,但有些事还是斟酌好了再说。皇上有何错,错的是楚向晚,她夺了皇上的宠爱,让后宫成为怨气弥漫之地,只要她不在了,皇上一定会看见真心之人的真情。”楚向晚听这话真想笑,她知道付青芜的真心,一直还努力成全她的真心,她从未蓄意献媚博得圣宠,却人人的矛头都指着她,连付青芜也这样,让她觉得无奈又心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是因为皇上的宠爱,就有无数人要置她于死地,可是,楚向晚想问一句,皇上的爱与我何干?
“娘娘对皇上的真心本王很是感动,只是皇上封锁关雎宫,任何人轻举妄动都会被皇上盯上,所以,此时动手是最坏的时机,娘娘说呢?”皇甫敬边摇摇头,心里想着这后宫的女人个个都心思深沉,付青芜的狠毒他知道,如果楚向晚还在宫里,恐怕迟早会被这个女人弄死。
“王爷这话说的不错,”付青芜点点头,“待本宫查明关雎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再计划接下来的行动。”
“一切听凭娘娘吩咐。”皇甫敬边抱拳颔,他低头的那瞬间,脸上满是不耐烦,已经是第二晚了,美人在前,可是总有人来打断他的好事,看不见吃不着这种事,最是折磨人,挠的他心痒痒,所以,现在要迅打走付青芜,那么他就可以······
“啪嗒”一声,似乎是衣橱那里传来的声音,让皇甫敬边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谁?是谁在那?”付青芜立刻警觉起来,她向房中间走了几步,又四处张望。
“娘娘,”皇甫敬边走到了窗边,“你听错了,是起风了,窗户没关紧,被风刮得响了。”
付青芜点点头:“万事还是小心点好,本宫和王爷之间的合作越少人知道越好。本宫出来的时间也长了,王爷若是有什么事,就着人来通知本宫。”付青芜披上披风,把脸隐在披风的帽子里,向门口走去。
“恭送娘娘。”皇甫敬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门关上的一刹那,他立刻转身走到衣橱旁。
打开衣橱,里面的楚向晚却不见了。皇甫敬边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结果一转身,就看见楚向晚向着门口慢慢地挪着步子。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楚向晚抓到了手中。“美人,怎么一醒来就要跑啊?”
楚向晚身上的假死药药效刚过,她想趁着皇甫敬边和付青芜说话从窗户口爬出去,可惜她现在全身没有力气,根本无法从窗户翻出去,因此才会有之前的响动。现在她被皇甫敬边抓在手里,挣扎动弹不得,她试图挣开皇甫敬边的束缚,怒道:“快点放开本宫。”
“本宫?娘娘觉得自己还能回得去吗?”皇甫敬边顺势把楚向晚打横抱起,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皇甫敬边,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本王的心思你难道不知道吗?”皇甫敬边说完还淫笑了两声,那表情,别提多猥琐了。
眼看着皇甫敬边欺身上前,楚向晚突然笑着问道:“皇甫敬边,皇上已经天上地下地开始找我了吧?他迟早会查到你这里的。”
“你知道皇上怎么说的吗?他怕人知道你失踪了,皇后之位就会虚悬,所以对外说你突然重病、卧床不起,这样反倒是帮了本王,起码皇上没办法大张旗鼓地找人,这样暗地里追查,你以为皇上多久才能查到本王这儿?”
楚向晚犹自镇定:“那么王爷知道是谁把本宫送出来的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知道是谁把你弄出来的?”皇甫敬边有些不明所以。
“当然。”
“本王根本无需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任谁做了这样的事都不敢声张。”
“没想到王爷如此愚笨,”楚向晚捂嘴一笑,“本宫若不是自愿出宫,谁能进得了铁桶一般的关雎宫?只要送本宫出宫的人没有按时把本宫送达目的地,宫里本宫的人就会向皇上陈明本宫的去向,到时候顺藤摸瓜,王爷以为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
“你一定是在吓唬本王,”皇甫敬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从未想过楚向晚是自愿的,于是他强自镇定道,“宫里锦衣玉食且你已经是最尊荣的女人,任何人都可能自愿出宫,唯独你不可能,你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王爷,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不要做出过分之事,否则你大可试试这么做的后果。”楚向晚一派淡然,字字掷地有声,倒是让皇甫敬边有些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