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正常点的女人,都该喜欢尹子卿吧?
思及此,他一声长叹,幽怨地看着楼翩翩的背影。
要正正经经地讨她欢心,那要怎么做?看来,还是得花点儿心思。
楼翩翩假装感觉不到身后男人的叹息和恶毒的眼神。这个男人,平日就是没点正经,但对自己人的时候,反而说狠话,她是为尹子卿抱不平。
尹子卿这些年在朝堂所做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
说他大权在握,培养了一批自己的势力,那些都是事实。说他广施恩惠,收买人心,那也是事实。但他做了这些,并没有再进一步做对月无尘不利的事。
所以,说尹子卿有野心,欲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权之士,她始终不以为然。
“你回去吧,今天之内别再出现在我跟前。”语罢,楼翩翩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凤羽宫。
她和月无尘永远都是这样,每每好一会儿,而后很快又会产生矛盾,永不歇止。
而她还满足这样的现状,也算是奇怪的女人了。
“翩翩,你到底是在看书,还是在思念哪个人啊?”月漓凑到楼翩翩跟前打趣道。
只见楼翩翩的视线永远定格在同一扉页,而且,她一时笑,一时蹙眉,傻傻的样子,那是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才可能有的症状。
毫无疑问,这个女人在想月无尘。
今晨楼翩翩从承乾宫出来,这则消息便传遍了后宫。
都说昨晚月无尘宠幸了楼翩翩。依她看,“宠幸”这词用得不妥当。
一直是月无尘追在楼翩翩身后跑,要说宠幸,也该是楼翩翩宠幸月无尘才对。
“他在跟前的时候烦他,他不在跟前晃的时候想他,人怎么就这么矛盾?我主要是希望他能更像一个皇帝,别一天到晚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进宫到现在,就从未看他做过一件正事。”楼翩翩说着一声轻叹,眉心微蹙。
闻言,月漓莞尔。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患得患失吧?
“你没见他做正事,不代表他就没做。就好比,他找到望川这样的臣子帮他处理朝政,这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正事。如果哪一天他突然忙于国事,无暇理会你,你是不是又患得患失?”月漓笑道。
“你怎么知道望川是他的得力臣子?”楼翩翩疑惑地问道。
“自然是尹大哥说的。尹大哥说,皇上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其实厉害得很。当初尹大哥首先提到的就是望川,说望川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却为皇上所用,这就是皇上的能耐。”月漓笑着回道。“这么说来,也对。望川那小子确实能耐,这官没当多久,便将以前朝臣的几大派逐个击破。可我总觉得望川能耐也是望川的事,跟他月无尘没啥关系。”说及此,楼翩翩笑了:“也许我是希望他的江山稳固,老百姓能在他这个国君的带领下安居乐业吧。”
“你说到了重点。虽说皇上这几年看似丢下了朝政,但风月王朝没有乱,老百姓过着富庶的日子。应该说,看到望川,你就像是看到了皇上,他们同一种人。表面上看来无害,其实厉害得很。”月漓这话,令楼翩翩顿住了眸光,她直直地看着月漓。
“做什么这般看着我?”月漓被楼翩翩看得头皮发麻,嗫嚅道。
楼翩翩微笑启唇:“你发现没有,提起他的时候,你很多话说,似乎很了解他一般。”
关于月无尘的性格特征,她了解得不少,但自月漓口中听来,竟是了解了月无尘一辈子那般。
如果月漓失去了关于月无尘的记忆,那她说起关于月无尘的性格特征时,月漓对月无尘的了解令她心惊。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奇怪,为什么我说起皇上时头头是道?”月漓喃喃自语,美眸闪过一丝迷惘。“很简单,以前你和他是好朋友。只不过,你忘记了那段往事罢了。”楼翩翩淡声为月漓解惑。
她没有刻意要月漓恢复关于月无尘的记忆,也不再刻意想知道关于月漓和月无尘之间被尘封的往事。
这一切,端看老天爷的意思。
“皇上好像不喜欢我,如此,我和他又怎会是朋友?”月漓满脸不解,看向楼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