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须听再多,丁晓也知道来者是谁?
丁晓脸色一沉,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兴匆匆地奔向门口。
“晓晓,她最近还好吗?”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丁鸿涛语气深长地问道。
“我好不好,你不会亲自来问我吗?”毫无预警下,丁晓拉开门,再狠狠甩上,大步走到母亲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家里来的“客人”,眼里有着不谅解和排斥。
这么多年来,他除了每个月定时把钱打入那冷冰冰的卡之外,他几乎都忘记有她们母女的存在,即使在她们最艰难,最落魄的时候也不曾来看一眼,如今,他却踏进这简陋的家,到底想干嘛!
他是给予她生命的人,但在知道他背叛母亲后,活着的每一天里,她无时无刻不在痛恨、埋怨着他。
“晓晓,你今天休息?”见到怒气腾腾却长得越发漂亮的女儿,丁鸿涛激动不已,满脸笑容。“才刚起来啊,是不是我吵醒你啦,这里隔音效果的确不好。你饿了吗,要不要爸爸露一手,给你做顿丰盛的早餐,说来惭愧,你长这么大,都还没有吃过爸爸亲手做的东西。”
左一句爸爸,右一句爸爸,他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亲昵啦!?丁晓听了心里乱不爽的。
“别说废话,我没兴趣跟你叙旧,也压根不想吃你做的东西。说,你到底来我家干什么?”十几年都不过来一次的人,莫名其妙跑来家里,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不会有好事。
“晓晓,你怎么用这种口气跟你爸爸说话呢?”站在一旁的吴雪兰拉了拉丁晓的衣襟,拧眉教训道。
“妈妈,对付他这种抛妻弃女的负心汉,我没拿扫帚扫他出门就很不错了,难道还要我对他和颜悦色,坐下来一起吃吃饭,喝喝茶,聊聊天,这不可能!”她早当爸爸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和平相处。
“那些陈年旧事是我们长辈们要面对的问题,跟你小孩子无关,你不明白,也不要插手!”吴雪兰难得大声说话,惨白的脸庞
因激动而涨红。“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别提了可以吗?”说着,她鼻子一酸,扭头不看女儿。
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她也不再怨恨谁,只怪自己命苦,没有享受幸福的权利!
“妈妈,对不起!”见母亲大人生气,她有点不知所措。
“没关系的,晓晓会这样说也无可厚非,当年的确是我犯了错。”丁鸿涛斯文儒雅的脸庞难掩自责,要是当年他不犯錯,也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妈妈,你看,他自己都承认错误了。也是,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只会害人害己,我——”丁晓说了一半的话被母亲一瞪,立马吞进肚子里边。
瞧她说的那些话,是一个女孩家该说出口的吗,吴雪兰很是头疼地摇摇头,而丁鸿涛老脸也羞窘得无地自容。
“那你有话快说,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啊?”她语气很不耐烦地催促着。
“我,其实……”丁鸿涛望着女儿,支支吾吾,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口,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谁,他都不忍心伤害啊!
“堂堂丁氏集团总裁,说话怎么婆婆妈妈,结结巴巴,像个娘们似的!”看到就烦人,本以为敢劈腿的男人,应该都高高在上,巧舌如簧,就像彭仓睿那家伙一样,可没想到他那么好欺负,她说得这么难听也不生气。
听到这话,吴雪兰又是一阵头疼,女儿从不是个说话刻薄之人,怎么今天老说话得理不让人。
“其实你一进尼康学院读书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我的另一个女儿妙旋,也就是你妹妹,她也在那间学校读书,还想说借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只是没想到你们早就相识了。”丁鸿涛小心翼翼地开口。
“相识不代表什么,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她。我说过,你的家人我一点都不想认识。”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大家老是不相往来,妈妈只生了她一个女儿,她没有妹妹。
“但你们是姐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且血缘这种东西本来就很奇妙,冥冥之
中,就算不特意安排,也能让该想见的人相遇。”她们不但相识,如今还为了同一个男人闹得不可开交,昨晚妙旋歇斯底里的指控,至今犹在耳边。他从未看过她如此失控的一面,显然是爱惨了彭仓睿,真是家门不幸。
不管是妙旋,还是晓晓,他都希望她们能远离彭仓睿,这个男人,不是丁家人能够沾惹的。
“我一点都不想见到她好不好!如果当初我知道她在那间学校,我打死也不会费尽心思考进去。”丁晓后悔万分,她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个决定,就是不自量力专升本,结果不但捞不到一点好处,还惹来那么多麻烦。
“你就这么讨厌妙旋吗?”丁鸿涛懊悔不已,一脸无奈,身为父亲的他竟然让一对女儿成为敌人,这是他造的孽。
“这不是讨厌!有些人,有些事,不合就是不合,没有理由,讲不清,也说不明白,如果你硬要强求,让两个不属于一片天空的人生活在一起,那铁定不会有好结果。”瞧见他原本憔悴的脸庞更加苍白,丁晓的心仿佛被利器扎着般的难受,语气也不免有所软化。
她终究恨不起来!
可是她已经够大度了,就算丁妙旋联合他人把她推入谷底,还封死她的后路,但她却不曾憎恨过她,只能认命逃离。
所以请不要再来打扰她,她只想平静安定地过日子!
“如果你今天来我家,就是为了想让我和她能够和睦相处,很抱歉,我无能为力。”丁晓冷漠地背过身,下着逐客令。“丁总裁,你还是离开这里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我们这间小庙实在容不下你这柱大佛。”
丁鸿涛瞅着女儿瘦小却坚硬的背脊,心底很是感伤,两父女明明隔得这么近,心却像是隔了条长河般,遥不可及。
他默了默,下定决心说道。“听说,你跟彭氏总裁彭仓睿在交往是吗?”
他说得十分含蓄,因为妙旋说,是晓晓处心积虑抢走彭仓睿的!
他当然不相信,晓晓心地善良,为人正直,她不是个会耍手段的女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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