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冬至身体跟心脏都在微微颤抖,声音也如此,“为什么?”
“因为苏让喜欢你。”
“你知道?”
“比你知道的还要早。”梁夏末顿了一顿,“他喜欢你,绝对不行,别人不行,他更不可以,你对别人还不会心软,对他会。”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会喜欢他,从小到大我对你……”
“那也不可以,你和我,只有我们两个,我们这么相爱,任何外人掺一脚进来,哪怕跟我们无关,都是污点。”
梁夏末有些烦燥的抓抓头发,站起来原地转了几圈,“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膈应,我就明知道你不会喜欢除了我以外的人,那也不准别人自做多情喜欢你,我说不明白,反正就这么回事儿。”
迟冬至咬住嘴唇,眼睛已经泛起酸,“可你的行为到底让我误会你喜欢沈灵,误会这么多年了,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错。”
“我就没想过你会以为我喜欢别人。”梁夏末气的搓了搓脸,“我,从来没误会过你喜欢苏让,就没那想法,他还亲过你吧,我都不用跟你对质就知道那事儿跟你没关系,就是那孙子硬来的。”所以哪怕知道苏让喜欢迟冬至,他也从来没想过迟冬至会变心,依旧对她冷面忽略如故,就是吃定她爱他,与生俱来,基因所定,自从有思想的那天起,爱他就被输入进她脑子里,永远不会变,而他与她同样,只是各自分工不同表现的方式就不一样,但与生俱来的爱却相同。
“冬子,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咱俩长在一块儿,我以为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的。”
迟冬至想了好久,摇摇头,“不,我需要,我什么都需要,因为我是女人,你这样让我没有安全感,从小到大,你对外人一脸笑模样,对我就没有,你……”
“我能对外人甩脸子吗?”梁夏末生气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以后改。”
四周一片寂静,迟冬至坐在灯光里,在苦想自己的心思,也不知过了多久,咯咯笑出声,怎么听着都难听,“听起来还是我不知好歹。”
梁夏末气的咬着牙抓过她的手握在手里。
迟冬至没挣开,就由着他,“你把我当成你自己,或者当成你身体里的一部分,不心疼不关心都是自己的事情,谁用得着跟自己过意不去,是这个意思吧?”
梁夏末少有的出现一丝怔愣。
“哈,可真是感动。”迟冬至仰起头,把眼泪咽回去,“你把我当成你的一部分,心安理得的享受这部分给你的爱和一切,又理所当然忽略这一部分的付出,反正都是你的,压根不用考虑回报这些问题,对吗?”
说的确实对,可梁夏末就是听着不好受,竟然不知道怎么点头。
“爱我爱到忽略,呵。”迟冬至自嘲的笑,“是我太没存在感了,还是……我不知好歹,追不上你的高度和境界,所以并不值得你爱。”
“不是……”
“可是夏末,你信不信,没有哪个女人需要这样一份爱情。爱情需要说、需要做,更需要互动,你今天说这些是想让我知道你爱我爱到骨头里,与生俱来,哪怕不用说不用做,我也应该明白甚至欢欣鼓舞吧?”
他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是长在一起的,你迟冬至这部分的任务是付出,我梁夏末那部分的任务就是索取,谁也不用觉得不公平。
如果一具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一个叫做付出、一个叫做索取,它们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付出不用觉得委屈,索取不会觉得抱歉,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他一定会在某一天搞疯自己。
“况且,我们本就是两具身体,两个灵魂,我不是你附属品,我有自己的思想和需要。夏末,原来你不是不会爱,而是爱的这样另类,这样……自私。夏末,我终于对你绝望了,我终于在你身上看不到一丁点儿希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送上,是日更不是周日更哦,大概会日更到周四。
这章写的我筋疼啊,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明白夏末的心理,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可以留言提问。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梁夏末想说不是这样的,不是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可他不知道如何、更无从去反驳,因为她说的根本没错。
“是我的错。”迟冬至摇头苦笑,“一直爱你爱的这么弱势,把自己放的很低很低,让你以为爱情中的双方就是这样的,我扭曲了你的爱情观,以为我们这样才是常态,是我自做自受。”
梁夏末手掌的力道越来越重,愕然的张了张嘴,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原本以为我们婚姻腐烂只是因为外在因素,现在才知道,这段婚姻从根儿起就是错乱的,你说,还怎么继续下去?”
“我已经知道不对了。”梁夏末惊慌的抓住她的肩膀,“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学会好好爱你,我这么聪明,一定能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