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求恩典,母亲就把红鹦放了出府,又买了紫鹃和黄莺进来,绿哥还要再留一年,等把这两个小丫头教上了手,也是要放出府的。”
说着,她又叫过立在身后的黄莺,并紫鹃一起向华灼见礼。
“奴婢给华小姐请安。”
华灼听她们俩个,一个声音清脆如珠玉落盘,一个婉转低吟似莺啼柳梢,不禁轻笑起来,道:“怪不得一个叫紫鹃,一个叫黄莺,声如其名啊。”
再打量容貌,紫鹃年纪略小一些,瞧着八、九岁的模样,倒跟杜宛差不多大,五官也是清秀,透着股灵俐劲儿,黄莺看上去跟七巧差不多年纪,十一、二岁,瓜子脸儿,发色黑亮,眉眼如画,竟也是个美人胚子,不比杜宛差多少,更多了一股柔弱之气,倒让人怜爱之极。
杜宛不以为意道:“我只是喜欢鸟儿,所以才给她们起这个名字,倒不是有意的。让她们自己玩去吧,我不爱屋里人多,只你我二人便够了。”顿了顿,她便道,“紫鹃,黄莺,你们与八秀和七巧到外头玩去。”
七巧看了看华灼,见华灼微微点头,她才拉着八秀一起行礼告退。紫鹃和黄莺明显是新入府,反应慢了一拍,直到七巧和八秀行完礼,她们才赶紧上前也行礼告退。
屋里没了其他人,杜宛便伸了个懒腰,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对华灼招手,道:“咱们到榻上歪着去。”
华灼脱了鞋,跟她一起爬上榻,头并头歪在一处,才笑嘻嘻地把自己做的香囊取了出来,道:“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可不许笑我手艺不精。”
杜宛看了看香囊,又放在鼻间嗅了嗅,噗哧一笑,道:“香味儿还好,正是我喜欢的那种,只是这手艺,罢了,我也不说什么了,听说你家为你请了刺绣教习,教艺是极好的,只是你是个定不下的性子,怕是没有好好练习吧。”
华灼顿时白了她一眼,道:“我才学了几天,若立时便能学出一手好绣艺,那不成了妖怪。”
杜宛知她有些恼了,便不再提这茬儿,也自身上摘下一个香囊儿,道:“这是我给你做的,你尽管放心戴在身上,里面装的是我自己配的香粉,独此一家,绝不与他人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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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沉珠韦家
华灼接过一看,这香囊果然比自己做的精致得多,上面用金银线绣了一对嬉戏的小鲤鱼,活灵活现,可爱之极。又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似兰非兰,非麝非麝的香味,浓而不腻,香味悠长,果然是自己一向喜欢的那种香味。
她欢喜地戴上,正想夸赞杜宛两句,忽觉不对,叫道:“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我给你做的香囊便戴不出去见人不成?”
杜宛一本正经道:“我倒是不怕戴出去,只怕让别家小姐见了,问我是谁做的,反正我是不怕她们问,又不是我做的,笑话不到我头上,只是不知你怕不怕?”
“好啊……一段日子不见,你不知道多少书吃进肚子里去,越发地牙尖嘴利了。”
华灼被她说得面红耳赤,知道自己嘴巴不如这书虫儿厉害,真要动起口来,杜宛引经据典,能把她说晕了去,索性动手不动口,照着她的腋窝呵痒痒。
杜宛虽是怕痒,但天气冷,她衣裳穿得厚,华灼使了劲儿也呵不到她的痒处,索性就躺着不动,由着华灼费尽了力气,不得不措败地收回手,她这才嘻嘻笑着,凑到华灼耳边,低声道:“你知道我母亲为什么要请你母亲过府吗?”
华灼心中一动,道:“咱们两家亲如一家,年节走动,理所当然,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你呀,多个心眼成不成,成日里没心没肺的样子,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杜宛凑到她耳边,轻轻道,“听说,二月里,郡守夫人要带着儿女到也石庵礼佛,我娘是打算拉着你娘,咱们两家合力设宴招待郡守夫人,所以才急着找你娘商议这事要怎么办。”
“郡守夫人?”华灼连忙坐了起来,一脸疑惑,“她要礼佛,在郡城便是了,为什么特地跑到淮南府来?”
也石庵虽然出名,但再出名,也盖不过郡城的佛光寺。
“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郡守夫人是咱们淮南府人,她的娘家就是沉珠韦家,二月里,郡守夫人回娘家,顺带着要去也石庵礼佛。”
“啊……”华灼越发惊诧了,“沉珠韦家?我怎么不晓得这事?”
脱口问出后,她倒后悔了,上一世自己被方氏宠在手上,外头这些事,方氏也很少跟她提,更何况上一世这个时间,她的病还没有好,方氏正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哪里有精力再去奉迎郡守夫人,她不知道这回事,也属正常。倒是这个沉珠韦家,十分有意思,在淮南府可谓是大名鼎鼎,上一世的华灼即便被养在深闺,也是听说过的。
韦家,本为钟鼎世家,富贵荣华传五代,却在第六代上,出了一个叫做韦陀的妙人,此人年少多才,却偏生了一颗佛心,走遍门山大川,寻真问道,自觉得了真谛,便乘舟入京,找到了当时已经隐居于京中白马寺的大国师,坐而论禅,滔滔不绝。
大国师坐在禅室中,闭目不言,口诵佛号,直至三柱香尽,韦陀仍滔滔不绝,大国师方才开口问道:“施主且一口吞尽新安江水再来与贫僧论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