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来花瓶摔碎的声音。
沈辞敛眉:“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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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郊,车子在一处小洋房前停下。
沈辞一下车,周妈连忙迎上来,“晚上说什么都不愿意吃饭,现在又开始扔东西,没人敢上前拉。”
沈辞眉拧得深,上了二楼,推开门,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有碎花瓶,化妆品,还有扯得稀巴烂的床单……
飘窗上坐着一个女人,穿着睡衣,背影消瘦。
她转过身来,明明四十岁了,容颜间却依旧能窥见年轻时的风华。
只不过双眼空洞,披头散发,像鬼魅一般。
沈辞瞥见她手上捏着的玻璃片,瞳孔睁大,“妈,你把手上的东西给我。”
女人力气很大,眼神发狠,沈辞好不容易抢过玻璃片,正好私人医生也到了,剩下的都交给他。
沈辞站在门口,点了根烟,没几秒医生走出来:“给沈夫人打了针镇定剂,现在已经睡下了。精神病患者情绪不稳定是常有的事,你别太担心。”
沈辞点了下头,道谢。
医生看到他脖子上的划痕,关心道:“我那有些擦伤药,你要不要涂点?”
沈辞摸了下脖子,有点刺痛,是刚才和沈母夺东西时,脖子不小心被她指甲划了下。
“不用。”男生不甚在意地说了声,然后招呼周妈过来,让人把医生送回去。
夜色已深,万籁俱静,沈辞走出大门的时候,接到那群狐朋狗友的电话。
一行人在酒吧潇洒完,打算找下一个地儿续摊,都催促沈辞赶紧过去,沈辞臊眉耷眼地说了声行,结果就看到门前停着一辆车。
他眉眼掠过一丝不耐,不愿理会,刘叔赶紧走上来,“少爷,沈总让你回去一趟。”
“没空。”
刘叔瞥了眼他身后,有些为难地说:“沈总说如果你再不回去,以后就……别想来这了。”
沈辞后槽牙咬了下,眼神阴冷,然后走向那辆车子,进了后座。
车子最后在一处别墅面前停下。
客厅里灯火通明,院子却死寂一片,沈辞推门而进。
沙发上坐了个男人,身上还穿着西装,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像是专门等他回来,抬头冷哼,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你老子的生日宴也不来参加,翅膀硬了。”
沈辞坐下,散漫地靠在沙发,眼神冷漠道:“有屁快放。”
茶杯砰的磕在茶几上,溅出几滴水。
男人表情斗转狠厉,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要不是老子出手,你他妈现在还在局子里。”
沈辞表情冷淡,语气嘲讽道:“没事,走了。”
沈临舟踹了下沙发,倏地抓住他的胳膊,瞥见沈辞脖颈上的痕迹。
他年轻时纵情声色,自是看出那是女人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