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灰缸里捻灭了半只烟,他收到许凛发来的一段视频:
酒吧里人影跳动,卡座上坐了几个青年,面前空了几瓶啤酒。
那个脖子上有纹身的男人显然喝飘了,红脸梗脖地说了声:“就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用得到我们这么多人。”
“还以为是什么难办的事儿,谁知道就剪个头发。”
“管他干什么,钱到位就是摘星星也给办得妥妥帖帖。”
“不愧是京城路家的人。”
这句话一说完,旁边的男人就踹了他一脚,咳了几下,小弟连忙噤声。
纹身男笑了声:“不过那小姑娘长得是真嫩啊,手一掐就红,要不是她尖叫了声,把人引过来,说不定咱们还能爽一把……”
视频到这戛然而止。
窗外一阵雷响,沈辞只觉得那雷好像劈在自己身上。
大脑发白,瞳孔震颤。
路桑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看见那高瘦的少年在沙发佝偻着身子,一动不动。
走近一看,他捏着手机屏幕的骨指发白,好像要把手机捏碎。
路桑坐下,“阿辞——”
下一瞬,她被少年拽进怀里。
紧得好像要把她揉入骨血。
“桑桑……”他尾音发颤,艰难地说出那三个字:“对不起。”
路桑愣了瞬,她直觉沈辞已经知道了。
在他温柔宽厚的胸膛里,所有委屈、恐惧和难过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汹涌出来。
她捏着沈辞腰间的衣服,半晌,轻声说:“阿辞,我……我想我妈妈了。”
“是路家,我去找他们算账。”少年周身的戾气又冷又沉。
路桑紧紧抱着他,摇摇头说:“没有证据。”
路家里针对她的人,不是路嫣就是路夫人李初云。
虽然沈路两家有着联姻的关系,可李初云背后还有李家,其中的利益牵扯复杂。
如果沈辞找他们算账,定然会惹怒沈临舟。
路桑再也不想见到他和他父亲拳脚对抗的场面。
她怕极了他受伤。
所以她刻意瞒着,竭力地伪装成一副平淡的模样。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沈辞都快心疼死了。
他指尖顺着小姑娘的发丝轻抚。
缺了很长一截。
他记得路桑最疼惜这一头细软的长发,每次沐浴完还会特别讲究地抹上护发精油。
他鼻尖酸涩,眼眶发热,长指压住眼角,有泪从指缝里涌出来。
他上一次哭还是七岁那年,沈母用尖锐的剪刀划伤他的手指,他哭着说疼,母亲视而不见,他便去找父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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