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桑摇头,眉眼平顺,继续写道:不用,他也不是特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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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街一个破败的巷道,风一吹过,生锈的卷帘门就发出脆响。
外面一排机车蓄势待发,这是他们平时放纵的场所之一。
“辞哥,一会儿你让我三秒,我一定超过你。”有个男生打趣道。
头盔下狭长的眼眸微眯,少年挑起恣意的弧度,散漫着说:“别说三秒,让你三十秒。”
哨子一响,机车像利箭似的冲了出去,带起一阵凛冽的风。
沈辞不要命似的压圈、超车,几圈下来,遥遥领先,稳当地压过重点线。
其他人取下头盔,“辞哥,你今天吃兴奋剂了吧?”
“这他妈得破纪录了吧?”
沈辞呵了声,“再来。”
胸口像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只有极限运动才能压制住那股烦躁。
“吃不消吃不消,你是要把我们玩死吧。”
“哟,是谁惹你了,看起来火气这么大?”楚天阔毕竟和他认识很久了,一针见血。
沈辞取下头盔,呼了口气,碎发有些湿,耷拉在锋锐的眉宇上。
没回应他们的打趣,而是单手抬起卷帘门,把东西都放了进去。
嘲弄地笑了声,还能是谁,轻而易举就能撩动他的情绪。
金乌西沉,天色渐渐黯淡下来。
晚饭的时候,路桑没什么胃口,扒了几口饭就去房间写作业了。
自从分科后,作业的难度大了许多。尤其物理是路桑的短板,下午的随堂考试她做得有些糟,错了几道基础题。
路桑演算了几遍也得不出正确答案,有些郁闷地趴在桌子上,用笔在纸上胡乱滑了几道,笔尖甚至把本子划破了。
门被敲了下,外婆端着洗干净的水果进来。
路桑坐直身子,装作认真地学习。
她不想让外公外婆担心。
外婆把水果放下,瞥了眼桌子上的草稿本。
她摸着路桑的脑袋,笑着说:“家里的蚝油快没有了,你去买点回来。桑桑,学习累了就去散散心,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路桑点点头,抱了下外婆。
别人说老人身上都有股难闻的味道,可她觉得外婆身上的味道好闻极了,让人安心。
夜晚的风有些燥热,街灯在茂密的树叶间散发着光。
路桑去711便利店买了瓶蚝油,又去冰柜拿了一盒雪糕。
安安静静坐在门口的小桌子上,用小勺子百无聊赖地挖雪糕吃。
心里那丝郁闷减轻了些。
可想到白日里沈辞冷淡的神情,她又有些苦恼。
他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