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单手抄着裤兜,身高腿长的,光是站在那就挡住了大半的光,眼底的阴影落拓不羁。
“你嘴里的是什么?”
路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表情有几分茫然,然后扯出了嘴里的棒棒糖,是一只兔子。
她抿抿唇,瞳仁漆黑,碎发乖巧得别再耳后,仰着小下巴看他,有点稚拙的乖巧。
跟那颗兔叽棒棒糖有几分相似。
“辞哥,你人呐?”楚天阔他们在超市的另一边扯着嗓子喊。
然后路桑就看到沈辞忽然凑近,俊脸放大,深邃的眸子里携着丝痞气:“这颗我要了。”
唇角似笑非笑的,声线低沉散漫,透着几分少年的顽劣和狂妄。
他居然低下身,张嘴把路桑手上的棒棒糖叼走了。
踹着裤兜,消失在货架拐角,步子悠闲,跟大爷似的。
路桑愣在原地,眼里露出几丝不可名状的惊诧。
沈辞把她的棒棒糖抢走了,还是她吃过的。
他怎么……怎么跟只小狗一样?
—
沈辞走出超市,候在树下乘凉的几个男生走过来。
楚天阔瞥了眼他嘴里的棒棒糖,疑惑地说:“辞哥,你这糖哪儿来的啊。”
印象中辞哥不喜欢这种甜腻的玩意儿。
更诡异的是,那根棒儿还是娘们唧唧的粉色。
沈辞把糖咬的嘎嘣碎,把棒儿随手扔进了垃圾桶,眉梢轻抬,有股不易察觉的愉悦:“朋友给的。”
啧,把厚颜无耻的“抢”说的冠冕堂皇。
楚天阔可不信,拍了下他肩,眉飞色舞地笑道:“哟,你在学校除了我们这些狐朋狗友,还有别的朋友呢,我们怎么不知道,不介绍一下。”
后面几个男生发出含混的笑声。
沈辞轻佻着眉。懒得理他们。
一行人往篮球场走,准备再打几局,楚天阔低头看手机,无意瞥到班群里发出来的参赛名单,随口一说:“咱们班早上还有长跑,女子三千米……欸,辞哥,你的小同桌也在呢。”
沈辞本来单手转着篮球,站在三分线外,眯着眼看篮筐,利落地扬起手臂,准备来个漂亮的远投。
结果就听到楚天阔说的话,动作顿了一下,篮球正好砸到篮板,在框那旋了圈,没进。
“诶,辞哥,你怎么不玩了?”
沈辞捞过自己的外套,搭在肩膀上,往后面摆摆手,扬声道:“有点事儿,你们先玩着。”
沈辞赶去操场的时候,广播正好念到高二年级女子组三千米跑的名单。
其中就有路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