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峤怀疑你,”他十分笃定的说道,而后朗声笑道:“哈哈,今晚这一枪挨得值得。”
知闲看他仰头肆意的笑,忽而明白了:“今晚追杀你的人是黄叔叔的人,你是故意要让黄峤误会我的是么?”
他毫不避讳的说道:“我就是要让你退无可退,以后能依靠的只有我。”
知闲轻声一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徐先生追女孩子的手段未免也太令人惊讶了,我晏知闲从来就没有依靠。”
知闲说完扭头便走,还真是符合他徐绍祯一贯的作风!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意愿,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前世自己就险些成了他害卿白的棋子,这一生说什么也不要再有牵扯了。
徐绍祯一把将知闲拉进怀里,右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腰,低头轻笑:“这么大的脾气,我偏偏就是喜欢你。”
他说完便另一只手紧紧的扣上了知闲的后脑勺,低下头去吻上了知闲的唇。
知闲一愣,旋即伸手去推他,徐绍祯臂上本就有伤,不防备知闲会用这么大的力道推自己,惯性的就往后面仰倒去了,只听“扑通”一声,连带着知闲一块儿落了水。
知闲一向怕水,是个不会游泳的,呛了几口河水狼狈的很,徐绍祯本就是强撑着,河水灌到伤口上疼痛更甚,这下加上她的重量游起来更吃力,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上了岸。
“唔,卿白,你答应我的···”
后面的几个字让她合着水一起吞了下去,徐绍祯低头去听,没有听明白。
但是那句“卿白”他却是听到了的,眉头不禁深深的拧了起来:她这是人在自己怀里还想着旁人?
从宁山书院回帝都的时候,卿白带着她坐了船,知闲记忆尤其深刻。
她跟他闹了一路,却是从来不沾水的,哪怕是靠近河水都不曾。有一回把他撩拨的狠了,却是笑着跑开了。
卿白追出来便将她拦腰抱起,笑的风清月朗:“你若是不从,我就把你丢下水去。”
她吓得搂进了他的脖子,缩在他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卿白只说了一句话,说他这辈子都会站在她身前,怕水,有他就够了。
知闲嘴角浅浅的抿了起来,卿白总是这么纵着她。
曦光柔和的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她美丽的面容更显得如玉,徐绍祯忍不住伸手去拂了她的长。
这一下知闲却是一下睁了眼,看清了眼前的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刚想说话注意到房内刺眼的阳光,她不禁一震:“现在几点了?”
徐绍祯悠悠的站了起来,下巴冲着房间的挂钟扬了扬:“七点四十了。”
知闲见他指着的是房间的钟,下意识的看向了他的手腕,他果真是不带手表的。
徐绍祯看她目光所及,脸上浮起一抹痞气的笑意。
“虞城一别,我再也不带手表了,因为等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太漫长。”
他嘴角有似是漫不经心的笑意,一双细长的眼睛里却填满了星光般的光芒,愈显得真挚而出自肺腑。
就连知闲也禁不住愣了一下。不过是一瞬她便反应过来眼前的处境了。
“你出去。”
知闲也顾不上许多,掀开被子便要起床,却见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做工极为细致的刺绣睡衣,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徐绍祯看她眉眼间着急的神色,也唯恐真的惹怒了她,扬手给她递上一件旗袍:“衣服是下人给你换的。”
知闲点了点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