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位剔掉的那些人,恐怕都是当初不服他的人,剩下的就是他的人了。
心机深沉,柏清珩只剩自己没有多长个心眼提防,他是想着快些救怀乐出深宫苦海,却忘了,汴梁是在天子脚下。
鲁莽行事,瞒不了他。
反被傅忱将了一军。
他搭进去了不要紧,只怕他的家人和怀乐妹妹。
柏清珩上却没有思索好怎么开口让暗桩转达话给傅忱。
文官也是有风骨的,不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但叫他舔着脸求傅忱,横在他和怀乐妹妹之间的大情敌,他不会开口。
先前说的卸磨杀驴,也是要让暗桩转给傅忱,他替南梁办了事,不要对付他的家人。
暗桩端得稳,面无表情,“柏大人不要再在这里耗功夫,您在这里站的时辰越长,闯宫的罪名越重。”
他害怕这些?
柏清珩只担心,他说,“不管什么罪名,一人做事一人当。”
暗桩还没有开口,柏文温已经抢在了一起前头,直呼自己亲儿的大名。
“柏清珩,你给我闭嘴!”
“长本事了,你那么点骨头,能扛什么?能架得住什么?现在怕累及了你老子亲娘,早时候做那会,怎得不多想想,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柏文温少有这般骂人的时候,他平日里训人都端著名人风骨,第一回粗言粗鄙,反倒骂戳柏清珩的心坎上。
柏清珩话语凝滞,“。。。。。。。”
后续再没有开口。
柏文温为官多年,官场老练,到底是打滚过来的人,用脚尖想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是恨铁不成钢,怪也怪不到柏清珩的头上。
傅忱贵为天之骄子。
最恨欺瞒隐骗,小公主是他心尖上的人,是他的软肋,又是他的逆鳞。
当初柏清珩带着小公主私自逃走出宫,后续只给了警告,又给了赏赐,全家都升了位,柏清珩虽说没有给升官的位置,最近又是交托阅题卷,当封后典官,个个都是大重任。
柏文温看着柏清珩忙绿跑腿,他看着叹气,心里早就隐隐不安了。
捧杀捧杀。
捧得越高,杀得越狠。
帝王心计里头给朝臣的那一招,给他家按的大罪名头——恃宠而骄,眼红他柏家沾好处的人多着呢,恨不得把柏家拉下来。
明天柏家下大狱的消息一放出去。
多的是人躲在背后笑,谁会替柏家说两三句话?谁敢触新帝的逆鳞?
为着一个女人,事情全怪到柏清珩身上,也怪不上去,柏文温心里后悔,他当时为什么要带小公主回来?
为什么?
眼下,能救柏家的人,自然是小公主,可傅忱是绝对不会让他们见到小公主了。
*
外头闹翻天了。
怀乐在宫里头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这时候,第二日晨起之时,她还在熟睡当中。
昨日夜里,是翻来覆去的闹。
傅忱像是初尝甘霖的毛头小子。
上了那塌,层层衫裙落到地上,他是彻底端不稳了。
要说第一回的猛,是傅忱心存对南梁的怨恨,故意要报复在怀乐的身上。
这一回,是被小姑娘娇娇软软的香得诱不住了,手上的力气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