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个交流会,我和他两家公司的人都去了,他说我就是在那里和他商量的,我那天也确实和他单独聊过,但他是在劝我跳槽,我没同意,不过我的同事也去了,同样和他独处过。”
金三万微微一顿:“调出的交易时间是几天后的晚上,我当时喝醉了,是我这个同事和另外一个送我回的家,而那另一个恰好就是我在研发部遇见的人。”
“所以是他们干的?”
或许所有的愤怒都被消磨干净了,金三万看着很平静:“我不确定,买家说是我卖的,钱也是打到我的账户上的,东西又是在我的电脑上发出去的,我对法官说我没罪,是他们合伙陷害我,有什么证据?”
“删掉的视频没办法恢复?”
“他们试了,但文件直接被程序粉碎了,删得很彻底,他们没办法复原,何况那是我亲自删的,他们都认为我在摧毁证据,我说不是我的本意,谁能信?”
金三万推推眼镜,“那个时候证据已经很充分了,警方没必要非得再加一个视频,不是么?”
白时心想也是,买家都说了是他,剩下的一切迹象也都表明这个结果,在外人看来这人就是死不认罪。
金三万望着他:“或许这些都只是我随便说说,你还是信我?”
“信。”
白时答得简直毫无压力,知道剧情的感觉就是爽!
金三万再次觉得他有点意思,嘴角带了少许笑意,端着杯子喝水。
白时看他一眼:“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没什么不能说的,”金三万道,“我本来就没罪,虽然没证据,但如果连我自己都对此保持沉默,别人就更会觉得我有罪。”
白时点点头,心想三万遇到的事确实麻烦,一千张嘴也说不清啊。
金三万陪他坐了一会儿,等到了平时该收摊回家的点,便起身告辞。白时将他送出门,问了问他母亲的情况。
这个世界的医学虽然发达,治疗仪也能治大部分小毛病,但对于一些强烈的病毒性疾病却束手无策,何况每个时代都有无法攻克的难题,所以现在能进医院、并且到了要住院地步的人,都是重病患者。
果然,金三万的回答很快证实这一点,他母亲得的是目前的难疾之一。白时也只能说一句祝她早日康复,目送他进了升降梯。
金三万看着他,在金属门闭合前对他挥了挥手。
他本以为这只是人生中的小插曲,但后来的后来,他站到了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高度,他是无数人崇拜的偶像、奋斗的目标、毕生的追求,他的事迹被众人所知甚至载入史册,后世很多文学或影视作品里都能看到他的影子,不过这些里都会有相同的一句话。
这是他在媒体前时而会提到的、之后写进回忆录的第一句:宇宙历3097年4月12日,我永远无法忘记这一天,这天我遇到了一个神奇的少年,他让我得以新生。
白时送走自家小弟便回去了,盯着手腕上的二货:“都听见了吧,你知道他在哪个公司上班,能侵入系统把视频恢复么?”
“我先试试。”
白时应声,等了等,见金光一闪,问道:“可以么?”
“当然,”六越在空中来回飘,“我告诉你哦,我还可以侵入他那两个同事的通讯器,把他们之间的以及和买家的聊天记录调出来。”
二货你真是一大利器啊!白时赞道:“很好。”
“那是,这些破系统对我来说就跟没关门一样,”六越得瑟,“要知道我可是文明期的、文明期的顶级机甲、顶级机甲哦!”
“……不用重复两遍,干活。”
“哦。”
白时见已经不早了,吩咐它弄到手后存起来,便上床睡觉了。梦里他霸气地把事情解决了,把三万感动得泪眼汪汪,抱着他哇哇地哭,然后给他挣了一大堆的钱,他简直高兴死了,睡得特别好,第二天一睁眼便兴冲冲地找六越。
六越不负所托:“已经好了。”
白时立刻满意,打开看了看,发现二货进行了筛选,留下的两个分别是那两个同事在不同的部门往三万的电脑里拷贝东西的画面,为的就是使文件的修改时间停在早期,而不是三万喝醉的那一晚,这样他们的嫌疑会小很多。
他接着看了看聊天记录,顿时充满信心,下床去洗漱。
龙凤胎知道他不出去吃饭,便带着早餐过来了,唐寓的脸终于治好了,唐欣则看他一眼,冷冷地说:“早。”
“……早。”
白时反应好几秒,趁着唐寓洗手的空当跑进去找他,小声问:“你姐怎么没变回去?”
“她有一部分控制权,可以停留几天,但每次都是看心情,”唐寓低声答,“兴许和你遇见,她很高兴。”
白时:“……”
老子不需要她高兴啊混蛋,简直是噩梦,软妹纸多好相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