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何必非要求证,若不是他逼迫,将自己剥个干净,赵侯接着同窦绾或是许姚黄议亲都好,她也能撒开手回都安去,两边都能落个干净。
这样的委屈在燕地受了一次仍旧不够,回到赵国郦下居然又要经受一次,况且两人都是清醒的状态,她就是想要欺骗自己都没办法。
这份委屈不能为外人道,她心中慌乱,羞愤和委屈齐发,扑到榻上痛痛快快哭上一场。
赵侯带着伤赶回公宫之中,万三快步跟在赵侯身后。
“君侯的伤?”
“无碍。”
他淡淡回应,面上几乎瞧不出同往日有任何不同,若不是他握紧的右手一直不由自主的颤抖,万三倒真以为赵侯只是随意磕碰到了哪里。
不过是去了一趟苍山行宫,何至于眼睛和手上都落下伤痕和血迹。
难不成窦君的人渗入苍山行宫,意图对赵侯不轨?
“需不需要属下对行宫加派人手?”
赵侯正阔步向前,那句“不需要”的拒绝之言正落在嘴边,忽而想到熙宁,停下步伐重新给万三施令,“加派之人翻倍,尤其要护她安全。”
万三不知赵侯所说的“她”到底是谁,只得权且应下,“是,调些人去不是问题。”
“还有……”
赵侯眯了下双眼,“有个内侍叫张盖盖的,先控制起来,不要叫他与人接触。”
张盖盖?
熙宁那日叫自己留意的不正是这个叫张盖盖的么。
不知他犯了何事,叫赵侯这时候惦记上,可算不得是什么好事。
赵侯在廊中迂回盘绕,“苍山行宫不准任何无关之人出入,务必给我围成铁桶。”
他今日还要同窦氏正面交锋,暂时顾不得同熙宁痴缠,这小妮骗得自己好生辛苦,待成了事,再去逼她就范不迟。
万三自然知道赵侯对熙宁的态度一向都不一般,可今日似乎变本加厉。如何去见了熙宁一面,便要将人困在行宫不叫出入,前两日不过是以防万一,今日更像是要将人囚禁起来,变化之快他有些始料未及。
这时候有人来报,“君侯,郎中令许佳求见。”
许佳大概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这几日同赵侯往来颇为频繁,不断刺激窦君那越发紧张的神经。
“今日谁也不见。”
他拒绝的利索,是这几日少见的语气不善。
万三摆手叫人退下,赵侯大刀阔斧的砍了几道窦君臂膀,此刻还不知窦君今日要如何发难。
熙宁呆坐在榻上一整日,午后却有宫人来报,“柳司马,桑将军给你送了东西来。”
她叫人进来,却见是前几日拜托桑仕秾到集市购买的白绸。
若是再早一日送来,那有多好,她时时想起被赵侯剥开衣角,他视线火热,自己身前似乎全无遮挡。更恨自己怎的将那许多的白绸落在了公宫之中,那时连遮掩的衣物都不曾有,胸前起伏之处便是叫她最绝望之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