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这大金国没有那么多接风洗尘的宴会,皇太极夫妇更是一到大金国就不见踪影了。好在布木布泰是八贝勒大福晋的亲侄女儿,倒是没有人敢怠慢她,布木布泰问清自己的住所之后就立刻往床上一倒,呼呼的睡着了。
次日,她醒来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唯有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她想,要不是饿得惨了,可能还不会醒的那么早。
布木布泰醒来就直唤“索玛勒”,索玛勒是她的近身侍女,一般都在她的床旁边搭一个小铺,晚上索玛勒就睡在上面,是为了方便照料她。但是,她刚刚醒来却没看到索玛勒。这大金国的习惯跟科尔沁是完全不同的,这床铺说起来倒是有些像北方的炕。
“格格,您是饿了吧。”索玛勒闻声立刻推开虚掩的房门。布木布泰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
“格格,我伺候您起身,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要和福晋一起用。”
布木布泰一惊,原来自己都睡到晌午了。听到要和哲哲一起用膳,便有些紧张起来,说不定皇太极也在场。她唤道:“索玛勒,快点把我的衣服都拿过来。”
索玛勒手上已然捧着一叠衣服走了过来,道:“格格,大福晋已经为您准备了这里的服侍。奴才一大早就去学着怎么摆弄这些衣服了,跟咱们科尔沁的很不一样呢,可是也停好看的。”
布木布泰好奇道:“是什么样子的。”然后心里暗想,总不会要她一个六岁小姑娘踩花盆底吧,头上带那个大大的牌匾吧。
索玛勒展开衣服,哲哲给她准备的是一身粉红色的开襟衣衫,下面是裙子,相当宽松。衣服挺简单,布木布泰表示很满意。索玛勒也没有对给她的头发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只是简单的梳了个髻。鞋子也是相当普通的棉鞋。布木布泰暗想,估计是这个时候大清国的前身大金还没有强盛起来,还没有心思搞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服饰。想起以前看还珠格格,里面每个女人都穿的那是什么,头上顶一个巨大的牌子,不怕把脑袋压坏么,难怪一个个都那么脑残。
很快,收拾完毕,索玛勒驾轻就熟的领着布木布泰去饭厅。她们到的时候,哲哲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布木布泰吐了吐舌头,幸好皇太极不在,只有哲哲一人。她走到哲哲身边,拉着她的手,摇了摇,道:“姑姑,我睡过头了啊。”这位是以后的靠山,必须讨好。
哲哲捏捏她的小脸,笑道:“好了,姑姑知道你在路上可累坏了。既然到了姑姑这里,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
布木布泰突然想到和她一起来的那些小姑娘,就问道:“姑姑,其木格她们去哪了?”
哲哲道:“其木格也在她姑姑那里,她姑姑是父汗的妃子啊,说起来,她姑姑还是咱们科尔沁第一个嫁过来的姑娘呢。”
布木布泰顿时想起来了,其木格的那个姑姑在科尔沁还是很有名的,就是她开了科尔沁与大金国通婚的先例的。那看来,跟她一道过来的那些姑娘都是有亲戚在这的喽。
果然,哲哲道:“至于,其他的女孩子们也都是亲人嫁到这里来的,她们此刻自然也都在亲人那里,受到妥帖的照顾。”
两人亲亲热热的说了些会话,哲哲吩咐摆菜开饭了。
布木布泰好奇的问道:“姑姑,就咱们两个嘛,姑父不回来啦?”
哲哲柔声道:“你姑父一大早就去商讨军国大事了,刚刚就传话回来说是不回来用膳了。这些不管咱们妇道人家的事,既然他不回来,就咱们两个吃。”
布木布泰应了一声。不再开问,她现在满心期待起满足人的饮食了。对于饿的人来说,什么都是好吃的。
姑侄两正当用餐呢,突然,哲哲的侍女鹦哥从外间走进来,低着头向哲哲禀报:“福晋,颜扎侧福晋刚刚命人来询问是否要来向大福晋请安。”
哲哲淡淡的道:“今儿就免了吧。”然后对布木布泰道:“咱们不管那些,继续吃饭。”
布木布泰敏感的发现哲哲自从那什么侧福晋来问话之后,兴致就不怎么高。这年头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连布木布泰这个外来者现在都见怪不怪了。皇太极有这么个侧福晋是很正常的,说不定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庶福晋什么的。不知道哲哲怎么突然心情就突然不好了,难道那个叫什么颜扎的侧福晋是皇太极宠爱的,或者现在在皇太极的贝勒府已经存在那种后宫争斗了?布木布泰绝不肯承认自己悄悄兴奋起来了。
食不言寝不语,布木布泰自小就被这么教育的,哲哲也提不起什么兴致来说话,于是布木布泰来到大金国皇太极的这第一顿饭就这么结束了。
吃过饭后,哲哲拉着布木布泰说话,给她讲一些在大金需要注意的事情,诸如皇太极的各位福晋啊,除了哲哲这个大福晋之外,就只有那个颜扎侧福晋了,这个侧福晋也是其他部落送来的。除了这个侧福晋之外就是一些庶福晋了,哲哲压根就没有为布木布泰介绍的意思。
初次之外,哲哲只是大致的讲了这大金国的可汗努尔哈赤和几个大贝勒。
“贝勒爷的母妃是叶赫那拉族的,早已去了,现在父汗还没有大妃。不过,父汗倒是要娶那个满蒙第一美女布喜娅玛拉好多次了,不过那个第一美女呀,命倒还是真苦,被她父兄嫁了七次,最后一次嫁给了莽古尔岱,父汗可气坏了。不过最终她还是死了。唉,果真红颜薄命嘛。”
布木布泰张大了口:“嫁了七次”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哲哲“噗嗤”一声笑了,道:“可不是,还不是她出生时有人说她可兴天下,可亡天下,于是那些有野心的人就想着要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