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这样,成为祭品而不自知。
霍昀霆这才明白过来拂尘话里的深意,他缓缓地坐到椅子上,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你的意思是,是我。”
拂尘点头,“没错,你是那个祭品。”
霍昀霆没有说话,而是一口一口的吃着新鲜出炉的烤肉。
他,丧父丧母后就主动撑起了整个霍家,自以为靠着实力就能给霍家人一个安逸的生活。
结果呢?
亲祖母为了权利联合亲叔叔想要他们命。
更有意思的是,想让他当这个祭品。
不知为何,看到霍昀霆这副样子,拂尘手里的烤肉忽然没了滋味,她索性放下了餐具,起身拍了拍霍昀霆的肩膀,“要不要出去走走,这地方景色不错。”
霍昀霆依旧没说话,但还是起身跟着拂尘走出了民宿。
夜晚的小镇一片静谧。
虫鸣鸟叫,河边的藕花里,蛙声一片。
拂尘放慢了脚步,跟霍昀霆比肩而行,“我有一个猜测,就是这位术士冒充了阴阳家,推测出了霍家盛极必衰的天道。”
“我已经想明白了。”霍昀霆停下脚步,爬在石质围栏上抬头望月,“一个修邪道的江湖术士推测出了一个大家都想听到的结果,给了一个他们害我的理由。
我呢,不过就是那个霍家争权夺利的活靶子,给他们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要我的命。”
这个男人真的很聪明。
拂尘靠在栏杆上,背对月亮轻轻叹了口气,“你很聪明,但也应该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争权就要有牺牲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还知道一个道理。”霍昀霆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那就是争权从不是比谁有能力,而是比谁狠。”
“什么?”拂尘没听懂他说的话,转头不解,“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好戏永远在后面。”霍昀霆笑意渐浓,重新抬头看向月亮。
也就在这一刻,他整个人僵住,“拂尘,月亮变红了!”
“什么?”拂尘倒吸一口凉气,再看了一眼月亮后,毫不犹豫的拉住了霍昀霆的手,“走,回民宿!”
民宿小院其乐融融。
霍昀霆的员工平日里都在高强度的工作,难得有这种放松的活动。
就连张晓也脱掉了万年不变的西装,挽起了衬衫袖子,乐呵呵跟霍七十推杯换盏。
拂尘在进入民宿后才停下脚步四处打量。
民宿是围楼结构,占地面积不到一千平,成回字结构。
这个面积不大,依照拂尘的道行完全有能力布下一个结界,保证安度过今晚。
张晓拎着刚烤好的虾子走到二人面前,“大少,拂尘大师,这的淡水虾味道很好,各个抱籽,要不要尝尝?”
“关大门!”拂尘顾不得什么抱籽大虾。
张晓这才察觉出俩人脸上的紧绷感,忙叫上霍七十一起关紧了民宿大门。
大门的门闩足有上百斤,俩人合力才勉强搞定。
“张晓,清点人数!”霍昀霆虽不知这红月的严重性,却也明白天生异象,非福必祸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