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是个老爷爷,戴着个玳瑁花纹的眼镜,镜片不薄不厚。
“小丫头想要点什么?”他问。
岳宴溪一眼就看中一对小船形状的书签,问:“这上面可以刻字吗?”
那书签又薄又小,不说难度多大,即便刻上去,大概也没几个人眼尖能看见。
可她就是突发奇想,想问问。
“你还是第一个问我这问题的客人。”老爷爷笑着说,“想刻什么?”
那就是可以了。
岳宴溪说:“你心向海,我心向你。”
老爷爷露出个慈爱的笑:“是送给心上人的吧?”
岳宴溪思索片刻,说:“是比心上人更重要的人。”
她对禾谨舟,从来就不单单是喜欢。
正如她想刻下的那句话,她希望那只河舟可以永远顺着心意,奔向远方。
-
不知道禾谨舟那个书签还留着没有,是不是早就被扔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那么小的字,估计到现在都没发现吧。
大多数时候,她做什么只是因为自己想做,没什么目的,也就没什么希冀。
叮咚,叮咚。
今天来这么早?
阿姨不在,岳宴溪自己过去开门,然而打开门有点失望。
“怎么突然来了?”
站在门口的是祁敏。
“岳总,我来汇报工作。”她说。
岳宴溪:“我都不是总裁了,跟我有什么可汇报的?你该去找禾总才对。”
“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领导,更是我的老师。”
岳宴溪:“行了,说说吧。是遇到什么困惑,还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祁敏:“最近人事部大规模裁员,底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想法,如果是末位淘汰制倒也没什么,以前在公司内部也是有的。但是现在精英团队里二择一,几个部门的老大意见很大,拒绝参与这样的比拼。”
“聪明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不就是认准了公司没他不行吗?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给平时自大惯了的人敲敲警钟?”
岳宴溪一派淡定,“一个公司没了谁都能转,你看,现在离了我不是照样很好。”
祁敏摇摇头:“我并不觉得公司没有岳总还能比以前转得好。”
这话,岳宴溪听完也不打算应,仍是淡淡说着:“缺一个少一个,都不要紧,但若是里面的零件总是想着相互打架,不因为摩擦的热量而爆炸就是万幸,又怎么能顺利运转?”
“岳总提早知道人事部这个方案?”祁敏问。
“禾总跟我商量过。”
岳总这么一说,她倒是舒服了点。
在祁敏看来,不管是叫月辉集团还是月河集团,岳总的位置无可取代。
“岳总,”祁敏逾矩地盯住岳宴溪的眼睛,“我很想知道,你对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