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宴溪点点头:“我现在是要比以前傻一些,大约因为被谨舟吸了精气,连聪明才智都一起吸走了。”
纵使禾谨舟是个再正经不过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也难免不想到歪处去,狠狠打了一下岳宴溪的肩膀,嗔道:“又胡言乱语!”
岳宴溪趁机抓住禾谨舟的肩膀,被打了还很高兴,笑着说:“谨舟现在越来越像个活人了。”
禾谨舟剜她一眼:“活人?”
岳宴溪坐在床上,仰头望着高处的禾谨舟,面上不无得意,说:“现在表情都灵动了许多,想必是我的功劳。”
禾谨舟也越来越发觉,自己跟岳宴溪在一起,都变幼稚了。
这样不行,她板正脸。
“走了。”禾谨舟不再理会岳宴溪那些不正经的玩笑,熟练地将人挪到轮椅上,推出病房。
大半年前,她们也曾这样,禾谨舟推着岳宴溪走在医院的小路上。
只是那时,笼罩着彼此的是一个轻轻一戳就会破的谎言,是岳宴溪在毫无希望之时随意编织的谎言,却不曾想,真的将禾谨舟这个绝顶聪明的人罩进来。
或许禾谨舟自己都说不出究竟是岳宴溪的骗术真的如此高超,还是因为其实自己早在没有察觉之时,便愿意被这个人骗。
但事实究竟如何,已然没有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她们总算跨越过云与海的距离,靠近了彼此,且无比契合。
是爱人,亦是可以依靠信任的搭档与伙伴。
禾谨舟过去是一个极其低调的人,公众平台除去她参加各种商业活动的新闻,鲜少能捕捉到她的私下生活。
她更不是一个会主动发布动态的人。
在初夏之时,名为“禾谨舟”的个人账号忽然开启了一个视频直播,在全网都掀起一片旋涡。
因为这个账号发布的第一个,或许也将是唯一一个视频,是一场盛大的中式婚礼,两个女人的中式婚礼。
镜头推进一个长长的石板巷子里,随后分作两屏,两个深青色的身影从左右两侧缓步走出厚重庄严的宅门,由于是仿唐制的婚礼,婚服并不是大众所熟悉的大红色礼服或西方的白色婚纱。
深青色的大袖外袍,内衬薄如蝉翼的素纱轻衣,大小腰带、袜子,鞋履都是深青色,却在设计上层次分明,两人都是女服,却并不会混淆。
左边禾谨舟整体的设计都要更规整立体,每一处弧度都带有一丝棱角,与身形弧度极为贴合,举着镶红金丝边的团扇,身子笔挺,只露着一双眼睛,像一汪沉静的湖水,但又与平时那个严肃稳重的禾谨舟不大相同,像是湖水中有几尾鲤鱼在拍着尾巴嬉戏,有涟漪,亦有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