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将符平文送到酒楼外时,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和他挥手告别,看着他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人群中,李齐才回到酒楼叫张闯和小满走人。穿过街道,进到一个小巷子内,原本步履蹒跚的符平文立刻恢复正常。掏出怀里的那张银票仔细看了两眼,心里暗道:“这李东家倒是豪爽,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当初说什么,自己也不会答应罗志远那厮,去陷害他……不过好在李东家不记仇,这朋友能处。”
他不由又想到,刚才李齐问自己太守平日的喜好,心里又冒出了一个念头:“看来这李东家十有八九是要去找太守办事,不然也不会打听得这么详细……”……李齐来到一家玉石店之后,便让掌柜将他的镇店之宝,一尊玉马拿了出来,咬牙花了五千两直接拿下。这段时间李齐也算是赚了不少钱,除了翠红楼那边的钱,还有才陆锦霜那里也捞了不少。如今也不像之前那样一穷二白了。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自己在锦城,早晚有一天都是要和太守打交道,现在借着这个机会,自然得好好表现一下,攀点交情。李齐在他那个时代虽然只是一个送外卖的,但是他人际关系却打点得非常好。上到某公司老总,下到大排档老板,他几乎都能够和人家处得不错。本来是打算以后将这些人际关系整合一下,然后开始创业。结果还没把这些资源利用起来,自己就穿越了,完全没有把那些资源用上。既然如此,也就只能从头开始。傍晚,换好了行头,李齐便带着陆锦霜去到了太守府。把请柬递给门房看了一眼,他和陆锦霜就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太守府很大,总的分为三个区域,分别是前院、中院、后院。据陆锦霜说,现在后院住着的是国舅爷,中院住的都是太守的家人。至于前院则是用来接待客人,以及平时处理公务的地方。太守汪梓曦,设宴招待李齐,表面上看是嘉奖他杀了朝廷钦犯,实则是投桃报李罢了。之前屠博书和他打过招呼,还送了一些礼过来,就是让他多照顾一下李齐。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本来还想找个机会和李齐见一面,结果谁知道国舅爷就来了。正好借着李齐斩杀朝廷钦犯的借口,也好能够见一见这人。筵席上,汪梓曦和李齐对酌,聊得也非常融洽。见时机差不多了,李齐便笑着道:“一直都听闻汪大人精通玉石,一眼便能看出一块玉石的品质。我机缘巧合之下,和人打赌赢了一匹玉马,借此机会想要劳烦汪大人帮我鉴定一番,不知可否?”
“哦?没想到李东家也对玉石感兴趣?”
“我只是一个粗鄙之人,谈不上什么兴趣。”
李齐说着便冲站在一旁的陆锦霜招了招手。陆锦霜假扮李齐的随身丫鬟,所以打扮得也非常朴素,加上她又会易容,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把锦盒放到桌上之后,李齐站起身轻轻地将盒子打开,从里面将那匹玉马拿了出来。看到这匹玉马的时候,汪梓曦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汪大人,您给掌掌眼。”
李齐笑着递过去。汪梓曦把玉马拿了过来,用手在上面摸了摸,紧接着又翻来覆去地看了片刻:“好玉!做工十分精致,想必定是出自大师之手。”
见他这么说,李齐心里忍不住嘀咕:他喵的,五千两的东西当然不会差了!自己还没找他办什么事,就把五千两送出去了,这也真够壕无人性了。不过好在如今自己手头丰裕,拿五千两拜个码头也倒是不亏。“汪大人真乃行家,令在下佩服。”
李齐拱手道,“之前和人打赌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拿了一个不值钱的东西来糊弄我,如今有了汪大人的这番话,我也算是放宽心了。”
汪梓曦有些疑惑:“不知李东家和什么人打赌?赌的又是什么?”
李齐笑笑道:“说出来也不怕大人笑话,之前听说朝廷在抓钦犯,我喝多了。和别人说,日后这钦犯必将死于我手。当时有人不信,就和我打赌,说是我要真杀了钦犯,就将此玉马赠予我。”
说着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说来也惭愧,谁知一语成谶,竟稀里糊涂地赢了赌约……之后我就想,自己这次能够斩杀钦犯,十有八九是托了汪大人的福。”
汪梓曦不解地问:“托我的福?”
“可不是嘛,我当初含冤入狱,要不是汪大人替我沉冤昭雪,别说什么斩杀朝廷钦犯了,搞不好如今已经到酆都城报道去了。”
李齐笑着说道。“哈哈哈……”汪梓曦放声笑了起来,看来很是受用,“李东家说的哪里话,还望李东家不要捕头抓错了人才好。”
“怎么会呢,汪大人秉公执法,刚正不阿。下面的捕头又个个能干,当初也是受了小人蒙蔽而已。”
李齐一脸惭愧的道,“说起来这事也怪我,给汪大人添麻烦了。”
说完,李齐便将桌上的玉马装进了锦盒,轻轻推到汪梓曦面前:“此玉马,就当我给汪大人赔罪,希望汪大人不要嫌弃。”
“这哪行。这可是上等好玉雕刻的玉马,价值连城,我怎么能收?”
“非也非也。此玉马是我打赌赢得,算不得什么价值连城。”
李齐笑着道,“自古以来,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这好玉自然得送给懂价值的人。我一个粗人,对玉石一窍不通,放在我手里不就是暴殄天物了吗?”
这一番话下来,汪梓曦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被拍的清清爽爽,美美滋滋。他没想到这李齐如此懂事,心里不由对他多了些许好感。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陆锦霜,心里早就把李齐从头到尾鄙视了一个遍。没看出来,这人竟然如此能说会道。师父说的果然没错,无奸不商,无官不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