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骨髓的畏惧渗透身躯,桐文石几乎不敢回头,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燃烧精血,只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
黎伶既然暗示身份,就自然不会让他逃走,立马禁锢空间。
练虚后期,足足高他一个大境界,想要拿捏太过简单。
桐文石只觉周身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无论如何抵抗都无法挣脱,仿佛置身幽深泥潭,一切努力皆是徒劳。
封灵绝阵!竟连化神后期的他都不能摆脱,这绝非一只化神冰鸟能拥有的力量!
你是何人!妖皇已死,妖域可再未出现过练虚修士!桐文石冷汗涔涔。
已死?黎伶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我是谁,你不是最清楚。
此言一出,桐文石心底最后的侥幸也已消失,脸色惨白,面无血色。
霜盏月拧眉:殿下
黎伶安抚地拍拍她,一步步走到桐文石面前:你应该知道,我最厌恶背叛,当初将此城封给你,你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尽心治理。然而两年过去,不止跟叛贼勾结,还屡加税赋。一个关牒竟敢收一千极品灵石,想来这些年应该赚不少钱。桐文石,你跟随我百年,念及旧情,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代价
桐文石立马反应过来,再不敢装架子,跪在地上自行请罚:殿下恩德无量,罪臣文石愿意散尽钱财,自降身份,化身为奴,永远地追随左右,是生是死,全凭您一言,还请殿下立即烙印契约,让文石为两年来的昏聩之举赎罪!
言罢重重地叩首。
桐文石对黎伶的处事风格十分熟稔,若要说唯一能重取信任的方法,必然是奴隶契约。烙下契约,以后再无自由,时刻受缚,却也能保一时安然。
他的猜测不错,只可惜算漏一点,黎伶已有契约在身,从此以后再不会收纳旁人。
黎伶闻言,下意识瞥一眼身边的霜盏月,见她果然愣在原地,不想她误会,毫不留情地拒绝:钱财我收下,契约就不必了,现在的你连那点价值都不配拥有。
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猛然打向桐文石的丹田。
仅仅一击,妖丹破裂,丹田崩溃。但跟先前的狠辣不同,仍然留有一丝余情。
我废你修为,却保留妖丹和丹田,再寻机缘,终有一日能修复伤势,重返仙途。滚,从今往后不可再出现在我面前,如若不然,必取你性命。若是不甘,也大可再去找那谢从丹,且看看你能不能活到那时。
桐文石腹部血流如注,疼痛难忍,磕一头,道一句谢主隆恩,随后艰难爬起,从酒楼小道离开天权。至于谢从丹?他只恨不得永远不要再扯上关系。
他走后,黎伶也不在停留,拉着霜盏月潇洒离去。
路上见霜盏月沉默不语,笑问:怎么,难不成还在想方才的事情?
听她主动提起,霜盏月双眸略显黯然,本不想再问,可毕竟心底在乎,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口:殿下何必废他修为,化神后期可不多见,收为奴仆,以后说不定大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