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晔点了点头,“我是守法公民,当然等着法律制裁他,但什么都不做的话,还是会觉得不甘心。”
谈枫屿理解他的感受,轻轻地叹了一声。
西礼堂传来的哭声忽然低了下去。谈枫屿抬起脸来,看见身着黑衣的男男女女陆陆续续地从礼堂里出来了。
“他们好像结束了。”他拽了拽杨晔的衣袖,“走吧,我们去准备。”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动作很快,两人进西礼堂的时候,他们已经将顾蕙英的遗体推了出来。
顾蕙英是跳楼自杀的,遗体的模样让人不忍去看,如今也被殡仪馆的化妆师修复得七七八八了,看起来还是从前那个很体面的女教授。
杨晔站在棺椁边望了她很久,伸出手想要碰碰母亲的脸,却还是在半途中将手抽回了。
他害怕指尖会触到一片冰凉。
谈枫屿察觉到杨晔的异样,试着去握他的手,却被杨晔反手捉住。
右手被alpha紧紧地攥在手掌中,谈枫屿能感觉到杨晔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杨晔到现在都没有为顾蕙英的死掉过一滴眼泪,但是谈枫屿知道他很爱她。
顾蕙英的骨灰赶在太阳落山前下葬了,谈枫屿陪着杨晔一起去的墓地,谈秋也跟着。
杨晔似乎没什么要说的,只是杵在顾蕙英的墓前一言不发地站着,夕阳的余晖将他脚下黑色的影子拉长。
谈秋看了他一眼,转而用自己前几天才做的新指甲戳了一下儿子的脑门儿,戳出个印来:“傻小子,有没有什么要跟你顾阿姨说的,趁现在说了。”
“啊?”谈枫屿捂住额头,一脸懵。
谈秋使了个眼色,又换了个叫法提醒他:“你就没有话要跟你婆婆讲吗?”
这次谈枫屿听明白了,他看了看身边的杨晔,一咬牙,抓住对方的手腕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杨晔也懵了:“怎么了?”
然后就被谈枫屿扣紧了五指。
他的oga羞得耳朵都红了,却还是站在顾蕙英的墓前很大声地宣布:“顾阿姨您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杨晔的!”
这一嗓子嚎得杨晔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唇边不自禁地露出一点笑意。
他明知故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前是顾蕙英,身后是谈秋,谈枫屿实在是很不好意思,垂着脑袋含糊不清地咕哝着:“就、就是……呗。”
“嗯?”杨晔回扣住他的手,“声音这么小,我妈听不到。”
谈枫屿只好又说了一遍:“就是求、求婚的意思呗……”
杨晔微微低头望着他:“你真的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