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起来,道:“如此,就押着强占弟媳的二殿下入宫吧。”
银仪跪在大殿正中央,哭得梨花带雨。
“父皇您要为儿媳做主呀”银仪抽了抽鼻子,眼泪又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沈却在一旁跪着,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断安慰着她,手中却暗中使劲儿,在银仪的腿上掐了一下,让她哭得更凶一些。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污蔑我二”薛皇后脸色惨白,指着银仪的指尖都在发抖。
强占弟媳向来都是最为令人不齿的恶形,更何况是皇家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戚王脸色也很不好看,他望着跪在下方的银仪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银仪并非一般的太子妃,她更是乌和王的女儿。更何况如今大戚与乌和盟约刚缔,乌和王又刚离大戚没多久。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传出苛待银仪公主的话来
下方的大臣也垂首立了一片,没谁敢出了大点的动静来。
这事儿,不好办啊
银仪伸出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用一种很浓的哭腔说:“回禀父皇,银仪刚刚来到大戚的时候,二殿下几次找上来门来邀约,又总是送我东西。可是男女有别,怎能私相授受银仪每次都推脱了,可是二殿下还是不停的变着法子往银仪身边送东西。还竟是些胭脂水米分、玉石珠钗,总是惹人多思的物件”
“后来,银仪嫁了太子殿下,心想这下可以清净了。可是二殿下还是不肯放手,总是私下派人传话给我。一会儿说会照顾我的生活,让我衣食无忧,安心做太子妃,一会儿又说我之所以能做太子妃而不是侧妃也是他的功劳”
银仪说着口齿越来越清晰,哭腔都弱了。
一旁的沈却拍了拍她的后背,又悄悄掐了她一下。
银仪一下子反应过来,又“哇”的一声哭出来,听着就让人心疼。
“可是银仪心系太子殿下,更懂得出嫁从夫的道理,就警告二殿下再这样穷追不舍,儿媳就要告诉太子殿下,或者求父皇做主了可是没有想到呜呜呜没有想到二殿下居然派人劫持银仪还将我送到别院去,说说什么金屋藏娇”
大臣的议论声越来越多,嗡嗡嗡,像苍蝇一样。
“你说的可都属实”戚王忍着怒火和头疼,勉强用一种正常的语气问道。
银仪伸出三根手指指着头顶,坚定地说:“银仪发誓句句属实,倘若有一句不是真的,就永世得不到太子殿下的爱永远怀不上太子殿下的龙脉”
沈却低下头抿着唇,心里想着银仪这个毒誓还真是
大臣的议论声就更多了,出嫁女儿最看重的不是丈夫就是儿子,银仪居然敢立下这样的誓言,那得是多大的冤屈啊
薛皇后脸色惨白,她站起来指着银仪,颤声说:“可、可是你你可有证据”
适时,宦官尖细的嗓音响起:“太子殿下押着二殿下驾到”
戚珏走进来,一眼就看见跪在中央的沈却,他几不可见的皱眉,大步跨过去,一手扶着银仪,一手扶着沈却,将两个人同时拉起来。
他看着银仪说:“太子妃这是怎么了竟哭成这样,有什么冤屈与我说来,定为你做主。”
而他握住沈却的手却微微用力,深深握了沈却的指尖一下。
沈却垂着眉眼,乖顺安静,而她的指尖却轻轻挠了一下戚珏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