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让那个女人进宗祠?”
若真如此,那自己从此不是要对那个女人三拜九叩?
那个她从前从来都看不上女人。
不,不光是她……
还有她的儿子……
这比杀了她都让崔绾蓉难受。
“你没听她说吗?”沈南山看向崔绾蓉:“她要玉石俱焚,她要拉整个沈家下水。”
“那又如何?”崔绾蓉反问。
“她就这样三言两语难不成就将你唬住了吗?沈南山,你可是国公啊,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就这样对一个黄毛丫头言听计从?
你的血性呢?你的气魄呢?”
崔绾蓉已经低头太多次了,她以为,她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忍的了。
可是她错了,沈知言一次次地在挑战着她的底线。
她可是宁安候独女,是先帝亲封的县主,让她去给一个外室女磕头进香?
她不!
她情愿死……
可是沈南山却沉默了良久。
他的目光软弱而畏惧。
“不!”许久他才说了这一个字。
他说:“你不懂,我走到今天,已经付出了太多了,我绝不允许我所有的努力毁之一旦。”
沈南山的话,让崔绾蓉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在这一刻忽然觉得,她好似……嫁错了人。
她嫁的是探花郎,是当年入宫面圣侃侃而谈,获得满堂喝彩,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而不是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男人。
她再看向自己的丈夫,只觉得当初面如冠玉的男人,在这一刻变得佝偻颓丧,竟是和寻常的老头无异。
她忽然觉得可笑,她崔绾蓉满身的傲气,怎会将一腔的热烈,满心的欢喜给这样一个男人?
可崔绾蓉却不想想,若他真有血性,当初又为何娶她?
沈南山寒门苦读,从云水县那个弹丸之地,一路到京城,为此,他放弃了那个陪伴他多年的余烟蔻,他眼睁睁看着她被打死在自己面前而不敢置一词。
他就连亲生的女儿死在他的眼前他都可以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