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安记得睡着之前,她正躺在贺津行的床上,抱着贺津行的枕头,整个人陷入他的大床,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在贺津行家留宿,她的老父亲在贺家磨蹭到晚上十点半,直到贺津行以“一会我要开会”为由赶走他,走之前还一步三回头问苟安,你们会不会分房睡。
江愿看上去想给他一巴掌,就像睡着前的苟安很想给贺津行一下一模一样。
这位大哥身上穿着睡衣居然真的坐在房间的桌子边开会,虽然他讲法语的时候还蛮性感的,但这不是他把她一个人丢下跑去工作的原因。
在床上苟安霸占在床的中央,半张脸藏在被子下,被子外的一双圆眼从一开始森森地盯着不远处沉迷工作的男人到最后止不住困意地眼皮子打架……
藏在被子下面的拳头倒是越来越紧。
在她第八百次打呵欠时,开会中的男人闭了自己的麦,从电脑边缘上方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短暂的四目相对,她抬起脸冲着他又打了个毫无遮掩的呵欠。
贺津行看着她张开的嘴后一颗小小的犬牙与粉色的舌尖,最终还是没忍住站了起来,来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困了就先睡。"
苟安拽着他裤腰带,强行把他拽着坐下来,翻了个身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埋入他的小腹,无声地用一只手勾住他的腰,摆明了不想让他走。
贺津行只能低头好声好气地跟她商量一个折中的办法,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抱着电脑坐在床上,然后努力调整角度不让人看到在他正襟危坐的坐姿与电脑中间,贴着腰侧的部分,还放着个睡得香喷喷的毛茸茸脑袋。
虽然海外部的同事都很想提醒他们的BOSS其实他们能看到一条雪白的胳膊就横在摄像头的前面,但是大半夜的有事自己不能解决要找老板已经在被扣奖金的危险边缘,他们并不想再作死的边缘群魔乱舞……
最后苟安在各种音调的法语与英语中陷入梦境。
只记得睡着之前,贺津行的手还在开小差似的揉捏她耳垂后面的软肉。苟安半梦半醒地拽着他的手,恶狠狠的一口,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一排牙印。贺津行低笑一声,完全不在意,随便在她脸上擦掉她留下的口水,顺势掐了把她柔软的脸蛋。
"打标记?占地盘?"
>"又没到穿短袖的季节。"
“我可以捞袖子。”
"这么想被别人看到吗?""对。"贺津行说,"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有什么问题?"
当然没有。
苟安嘟囔着抱着他的腰,怨气小了一点,脸重新埋进他的怀里。
苟安在一声惊雷中睁开眼。
醒来后,首先听见的是窗外倾盆暴雨的声音,她裹在被窝里哆嗦了下,后知后觉DJ发现被窝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