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华年本来是借此让罗桑换个叫法的,但考虑到一万年后的人大概也不可能知道小甜甜布兰妮的存在,她最终还是作罢了。
至于他的名字……她就这么叫吧——两个字比三个字和六个字都省事,何况尾名更接近于中国人的姓名,叫起来也有点儿亲切感。
反观此时此刻,平日里素来都是将唐宁唤作“艾利斯”的聂伦,居然毫无预兆地叫出了他的私家姓名。
这或许是在证明,眼下他所处的立场,不光是唐宁的部下和同伴,更是他相识多年的友人。
可惜,即便是此等难得出现的焦躁口气,也没能令男人回心转意。
唐宁只是站在原地,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眉,就重新举步朝着来时路走去。
这下,忍了好一会儿的思华年突然就按捺不住了。
“站住!”她冷不防一声高呼,使得除唐宁以外的人皆为之一愣。
只见女孩大步流星地向着径直往前的男人走了过去,然后一个箭步绕过他高大的身躯,面不改色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四目相接,一个俯瞰,一个仰视。
直至思华年蓦地移开了毫不畏惧的目光,笃定地望向了男子身后的聂伦。
“我跟他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三更爬起来更新才终于更新成功的作者有多苦逼,三叔您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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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时空理论憋死他
简洁明了的一句话,让方才缓过劲来的聂伦再一次微露诧异。
“带路。”可思华年说完上一句话就没再看他,而是若无其事地甩了唐宁另一句话。
所幸过了这两三秒的工夫,聂伦就从愣怔中回过神来了。
毕竟,在这约莫十天的接触中,他对女孩与众不同的性格和出其不意的作风多少已经有了些了解——但前来报告敌情的小伙子就傻眼了。
关于这个年轻女孩的“光辉事迹”,他其实是略有耳闻的——据说是曾经用一把叉子砸中了长官后脑勺的女人。
可是……可是,她也太那什么了点儿吧?居然……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和架势,跟他们那强到无人能及、冷若千年寒冰的长官说话?
她,究竟是何方圣神?
在位于远处的小伙子以及站在近处的副长官大人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看的时候,除他俩之外仅剩的那名男性也终于将目光投到了她的脸上。
“我不会负责你的安全。”唐宁面沉如水地对思华年说。
真是喜大普奔哪!他总算是拿正眼瞧她了耶!
女孩忍不住腹诽之际,聂伦则是心头一紧,因为他不晓得她接下来会作何反应。
然而,或许正是由于无法预测,他才会更加屏息凝神地期待着她的回应。
“行啊,你不用管我的死活。”年仅二十二岁的女孩果然没让他失望,她没有翻脸跳脚,更没有哭诉委屈,而是气定神闲地冲着男人挑了挑眉,用一种不以为意的语气开了口,“反正你是我孙子,到时候我挂了,你也就活不成了,说不定弹指间就灰飞烟灭。”说着,她还特地抬起一条手臂,在唐宁的眼皮底下快速一挥,好似已有一团肉渣散落在空气之中,“你也别想着去展开什么行动、落实什么计划了,直接跟着你祖宗我一命归西吧。”她顿了顿,一脸俏皮地朝唐宁眨了眨眼,“这种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时空理论,你应该不会不懂吧?”
诚然,这是一种很好理解的思路:既然他是她的子孙后代,那么一旦她一命呼呜了,他出生的可能性也就不复存在了。
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自诩以科学为生命的聂伦反倒没能想到并用它来说服唐宁。
是以,听罢女孩言之凿凿的一番话,他当真是愣住了的。
不过,让他更加始料未及的,还在后头。
未等被思华年针对上的唐宁出言反驳,前者就已继续老神在在地说道:“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就算你觉得,没有我,你也能通过其他人的繁衍诞生在这个世上,到时候你也已经不是现在的你了。”
她认为,像唐宁这样自以为是、不可一世的家伙,肯定没法接受自己突然变了个人。
因此,她得以好整以暇地举例道:“一个基因的改变就可以造就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也许换了个老祖宗之后,你会变成一个身娇体弱又脑残的家伙,别说是领导一个偌大的基地了,搞不好随便来个混混,一根小指头就能灭了你。”
将右手小指伸到两人之间的思华年欣喜地发现,在她口若悬河的整个过程中,对方自始至终地直视着她的眼睛——尽管,他一直都沉着脸。